夜间,鲁公姬允过来了。
“君上可用过晚膳了?”叶舒嘴角带着笑意,问。
“嗯!”姬允淡淡应了声。
叶舒便看出他似乎心情不太好,便绕到他身后,说:“君上劳累一天,想必是累了,我来给你揉揉。”说着,用手指肚在他的太阳穴处轻轻按揉。
许久,姬允方说:“今日,去逛了逛?”
叶舒一听,原来是那羽父告了状,心中对他的容忍度极度下降。
“君上!”她柔声道:“我今日闲逛的时候,碰见了施父。弹得一手好琴,君上可喜欢弹琴?”
“嗯!”
“那我来给君上弹一曲,君上来评评,看谁弹得好!”叶舒欢心道。
“好!”
叶舒见他仍旧是懒懒的,想必那羽父定是让君上为难不少。抚着那把古琴,心想,幸好当初闲得无聊,学了个古琴,虽然学的不精,可是那曲《凤求凰》总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手下三拨两弄,虽琴声悠悠,却没见君上展眉,心下一想,口中吟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此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
姬允的神情渐渐变化,面上竟露出喜色,听完一曲,拍手赞道:“妙哉,妙哉,昔日,寡人也听过施父的琴艺,国人都说,此生听过施父之曲,当死而无憾,如今,更有妙曲!”
“君上可知这支曲子叫什么么?”叶舒起身来到他身边,姬允一把揽过她,拥入怀中,满眼柔情道:“是什么?”
“凤求凰!”叶舒轻轻答道。
“便如你我!”姬允说着,已忍不住吻了她。
夭夭见状,迅速离开掩了门。
烛光摇曳,叶舒躺在他怀中,心中却想着今日的事情,这个羽父,是断然要不得的,否则,难保将来君位稳固。想着,便挣脱了姬允的胳膊,坐起来。
一番劳苦后的姬允原本有点昏昏欲睡,这下,突然清醒了点,问:“怎么了?”
“君上,恕臣妾斗胆,有件事情,我思量再三,觉得还是要同君上说说。”
“嗯,你说!”姬允耷拉着眼皮。
“君上,实不相瞒,我自来生的有些与众不同!”叶舒正要说,姬允笑道:“自然,你注定是要做君夫人的,自然不同。”
“哎呀,君上!”叶舒嗔笑道:“我很严肃的。”见他服软了,接着说:“我自来会算道一些,以前的事,将来的事,我都能说个十之八九。”
“噗~”姬允笑了。
“你不信?”原本不知后面的话如何说出,没想到,他竟然当作玩笑话,心气儿“腾”地上窜,说:“君上的哥哥隐公不是寪氏所杀!”
此话一出,姬允如数九寒天里一盆冰水灌顶,一下子坐起来,眼神明亮地要放光了。
“休得胡说!寪氏一族大罪,已被诛族。”姬允厉声道。
“君上,我是你的正妻,自然同你生死与共,可是,那羽父敢杀隐公,自然,有一天,别的事情也是未可知的,如今,君上可是引狼入室,与虎谋皮啊!”叶舒倒豆子般一口气说。
姬允慌张地目光四下里游移,问:“这些事情,谁告诉你的?”
“君上还是不信我,我说了我先天就会占卜。我一个新来的,有谁能告诉我这些事情?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叶舒反问道。
“不可能!”姬允更慌张了。
“君上!”叶舒抓住他的肩膀,说:“你别着急,自始至终,错的人只有羽父一个人!你想想,那羽父为何会劝你除掉隐公?还不是他自己想往上爬,做国相嘛?谁能担保,他没跟隐公说过同样的话呢?”
“你是说,隐公不为所动?而寡人……”姬允眼中露出了异样的光。
“君上,自古以来,权谋中都会有无谓牺牲的,逝者长已矣,谁也猜不到假使他还活着,会不会履行诺言,把君位传给君上,所以,君上,你没有什么错。现在的问题是,要防止羽父篡位,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王族血脉,将来权势更大,谁能保证他不会有别的心思呢?”
叶舒一番话,让姬允顿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想起当初羽父来跟他说那件事情的情形,他不禁有点后怕,假若当初自己的兄长听了羽父的话,那现在怀拥美人的,就是他了,而自己,早已成蛆虫之食。
“那你说怎么办,他是知道内情的,万一反咬一口,寡人这国君怕是坐不下去了!”姬允道。
“君上,不如,慢慢地卸权,赐予他土地、钱财,让他安度晚年,他那样一个深谙权谋之人,自然明白君上的心意,自然也知道,如果他要做什么出格的,肯定是得不偿失。所幸,按照我预测的,他也就安安稳稳过了这辈子罢了。”
“行得通吗?”姬允还是有些担忧,这些年,自己处处忍让羽父,心内的确也积攒了好多委屈,早有此心,只是赖于他的权势,从未表露过。
“你听我的,没错!”叶舒早已没有了方才娇娘子的柔弱,像个女汉子,拍着胸脯打保票。
“好吧!”姬允怯怯答应。
“那~”叶舒一下子趴到他身上,撒娇:“我下次还能不能四处闲逛?”
“当然可以!寡人的女人,这个王宫,还不能随处走走?”说罢,突然问:“你不会是因为他说你这件事情才说今天这番话的吧?”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嘛!”
“不好说!”姬允笑着说。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