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忽然觉得自己身后有一阵阴风吹过。
想挪一挪身体,离这个幸灾乐祸时时不忘耍人的女人远一点,再远一点。可惜,动不了的她只能这样看着前卿乐呵呵地幻想着前琅那个倒霉蛋的下场。
事实证明,前卿的说法真的很对很对。
前琅被君墨焱一掌扫出了御书房,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很憋屈地在前风和前昱两人同情的眼神中离去。
“前卿你这个坏女人,这次被你害死了。哼,我就不该这么单纯,任由你这狠心女人利用。”前琅满脸的愤恨,喃喃自语着。
他刚刚很倒霉地挨了主上一掌也就罢了,至少主上还留手了,可是,后续发展才是最为悲剧的,主上居然把他发配到了漠北国,去那里接收齐王殿下君辰非在漠北国的事情。
君墨焱坐在有些阴暗的御书房内,他的背影在这寂静的书房里看起来尤为落寞。是的,是落寞。
她还是悄悄离开了。
早知道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甩开,然后独自前往无渊海,却不曾想,竟然这样快。
她真以为她甩得掉自己吗?她真以为没有自己,她便没有后顾之忧吗?
这个傻女人,他最爱的傻女人。没想到日防夜防,还是防不住她偷跑。
君墨焱轻叹一声,看这样子,她应该是计划很久了,玄九夜应该也跟着她走了吧。没有定海珠她是不会出发的。
南儿,千万要在我赶到之前好好保护自己。他摸着手腕上系着的一条蓝色发带,出神良久。
——
一脸温和的南越,满身fēng_liú的玄九夜,还有他身后跟着伺候的乐乐侍女,再加上十分淡定泰然的南蔷,这样的四人组合在前往无渊海的航线中大眼瞪小眼。
以南越的说法,人越少越好办事,因为无渊海是个极其排外的地方,一旦发现大批人马,就会立刻集结人手进行驱赶,所以为了减小目标,他们四人前往最是合适。
玄九夜本来带了很多人的,像他这样的fēng_liú少年自然要带许多美女同行才能不枉他一世fēng_liú,不过在南越的建议下,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留下了那个最为安静的侍女乐乐。
此刻,这话最多,长得最fēng_liú美貌的玄九夜玄少爷正有些愣神地看着那远方的海平线。
而那一脸温和和高深的南越,与南蔷两人悠悠然在海天之下执起棋子进行着新的一轮厮杀。
那个叫做乐乐的侍女,从上船之后就一直呆在船舱里没出来,理由,晕船。
南蔷很奇怪,玄九夜带着个晕船的侍女来做什么?等着她侍候他?
不过玄九夜不说,她也没问。
“看不出来大哥哥棋艺如此高深,唔,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说的就是大哥哥这样的人对不对?”南蔷伸手将被海风吹乱的发拂开,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那棋盘上的格局。
看不出来,南越也是一个执棋的高手。
这样的人,会不会成为墨焱,成为她的对手呢?
南越好似没发现南蔷眼底的情绪,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然后定定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良材?我可不是六妹妹口中的良材,至多,只能算是个小卒。”
“大哥哥过谦了。只凭着这一手抄近路进入无渊海西域,良材一说,大哥哥就当之无愧了。”海风吹起南蔷宽大的衣袖,南越看到她纤细白皙的手臂,手臂上隐约有一个红印,他神色一紧,子落,棋输。
“我输了。”他轻笑。
“这么说,我赢了?”南蔷狡黠一笑,绝美的脸蛋晕出淡淡的光华,美如明珠,亮如星辰。
他愣了愣,点头。“嗯,你赢了。”
不在乎输赢,只在乎过程,在乎这其中隐含的情思,便罢。
“六妹妹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南越神色淡淡,不再看桌上的棋局,也无心再看。
南蔷挑眉,这是什么问题?
虽然不解,却也可以勉强回答。
“小时候追求的是在医术一途超越木头师父,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无忧谷,直到师父带我出了无忧谷,我又有了新的追求,那就是积累很多很多的黄金,打造一个属于我的王国。现在嘛,我只想着能够和心爱的人走遍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看尽繁花似锦,云卷云舒。”
南蔷神色安然,满脸的期待尤为耀眼,但这耀眼的一幕却灼伤了南越的眼。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胜雪的肌肤,看着她如墨的眉眼,心中升起一丝妄念。罢罢罢,结局未定,他怎么能先乱了己方的分寸?
“六妹妹果真是个妙人,难怪你的出诊费会如此之高了。”南越敛下心神,玩笑道。
“那是因为我的药材也很贵好不好?”南蔷狡辩,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道:“大哥哥问过我了,现在是不是该我问大哥哥了?”
南越顿了顿,眉目舒展开来,轻笑道:“好,你问。”
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他眼底隐藏的深深宠溺。
“大哥哥喜欢什么?”南蔷虽然很想问关于他身后的背景,很想问他想要得到什么,但话到嘴巴,却说不出口。因为她怕听到的答案和自己想的一样,倒时真就不知该如何取舍了。
南越对她,一直都是很好的。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与他为敌。
他是南家人,却也不是,至少她不曾把他当作敌人。
南越显然也没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