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是天定的强者,王者。
他背对着南蔷,却不回头。嘴角一丝血迹,他扯出一个微笑,邪魅无比,肆意无比。那抹鲜艳,为他的邪魅增添一丝妖异。
只见君墨焱站定,片刻之后,踏着守护者的尸体向青木塔大门飞身而去。
只有青木家家主,或是以青木家主的血为引,方能进入。这是南蔷一直不杀青木阳的原因,但现在,她眼睁睁看着君墨焱就这样进去,毫无准备的进去。
“墨焱,不要,不要进去。”
南蔷大喊着,这样剧烈的情绪起伏使得她的内伤更为严重,胸口处的剧烈疼痛提醒着她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但此刻一切的疼痛都比不上即将失去他的害怕和恐惧。
她绝不能让他去冒险。不能。
君墨焱身形微顿,最终还是进入了那扇无形的大门。
南宫齐晨轻叹一声,喃喃自语着,“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语罢,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飞身进入。
以他的精血,同样可以引路。因为,渊木藤与五灵草,本就是同根所生。
“大哥哥,你放开我,我要跟进去看看。”南蔷虚弱无力地靠在南越怀里,眼睛却一直定定看着那扇门。
她的爱人,进去了,却不知生死。
南越不看她,也不听她的乞求,“玄九夜。”
那边,已经把玄玥扶起的玄九夜立即赶了过来,见南蔷脸色惨白,摇摇头,“你呀,怎么能冒这么大的险?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你好好看住她,不能让她进青木塔。”南越将南蔷放下,点了她的穴道,让其坐在玄九夜从一旁拿来的椅子上,回头看她一眼,“放心,君墨焱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语罢,他转身离开,那个方向,是青木家族的本家所在之地。
南蔷能看出来的陷阱,南越又何尝看不出来?
青木家族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势力一直没有出现,本就是一个最大的疑点,现在,他必须去把这巨大的隐患解决掉。
前卿和前琅等人已经把对手解决,才看到小姐受伤,蓦然又看到主上拼命的前卿和前琅到现在还没平复下来,真是太惊心动魄了。
他们急急向南蔷走来,见她虽然脸色不好,气息不稳,但并无太大危险,这才放下心来,但刚一放下心,却又想起主上进了青木塔,瞬间又提起胆来。饶是主上再厉害,但刚刚与那守护者搏命一拼,现在进入机关重重的青木塔,岂不是死路一条?
哦,不不,说错话,只能说是危险重重。
南蔷被南越点了穴,根本动不了,她乞求地看着前卿和前琅,示意他们解穴。
前卿一向听南蔷的话,正要动手,却被前琅拦住,只听他恶狠狠道:“你解了小姐的穴道,她冲进青木塔受了伤,主上知道还不立刻发落了你?再说了,小姐身受重伤,如何能进那机关重重的青木塔?我们还是安心在外面保护小姐,等主上把木梵道人救出来吧。”
“可是——”前卿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解。
“可是什么?咱们这样做也是为小姐好。”不等前琅发话,清波已经冷着一张脸挡在了前卿前面,意图很明显,绝不能给小姐解穴。
玄九夜看着他们三人争吵着,却句句不离君墨焱对南蔷的在意,句句不离南蔷的安全问题,略有安慰之外,更多的却是一种只能在远处遥望的苦涩。
青木家的人扶着云蓝站在青木塔的大门处,只见云蓝灿然一笑,冷哼一声,道:“进了这青木塔,就只能葬身埋骨在里面,我倒要看看,谁能走出青木塔?”
她笑得凄凉,却也悲哀。
“玄玥,你可知我有多恨你?”她忽然看向玄玥,似是自我嘲讽,又似是绝望的低喃,“夫君他即便娶了我,也从未忘记过你。有时候就连梦里,都喊着你的名字,你可知那时的我,有多可悲?苦苦爱恋的男子爱的是别的女人,即便他已成为我的夫君,成为我孩子的父亲,可他心里,从未有过我,一丝一毫也没有。你可知,我有多想亲手杀了你?”
玄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惨笑一声,“你真以为我会相信?我与青木阳,只有不生、不死的仇恨。”
“你看看这个不就知道了?”云蓝像是要在这一刻揭开自己以及玄玥心中依旧流着血的伤疤,拿出一张手绢,道:“这是他一直放于胸口处的东西,是之前我从受伤的他怀里拿出来的,你可认识这东西?”
手绢随风飞舞,似是有意识一般落在玄玥手中,玄玥没有说话,此刻的沉默是对老天爷,对着命运最大的控诉。
这是他们初遇时,他捡起的手绢。
玄九夜见玄玥神色不对,不由冷声道:“姑姑,不要忘了,青木家族可是我玄氏一族的仇人。今生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屠尽青木家族的人为我爹娘报仇。”
字字锥心,声声泣血。
昔日fēng_liú的少年模样,这一刻已经被仇恨完全掌控。
云蓝抬眼看着一脸愤怒仇恨的玄九夜,一声充满阴森寒意的大笑,道:“屠尽我青木家族?哼,今日,谁也别想走,既然来了,那就为我青木家族死去的人陪葬吧。”
她手中拿出一个类似于烟花的东西,点燃,美丽的烟火在白日里绽放,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