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什么时候会散去?”南宫齐晨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着急问道。
无渊海西海域的堤坝拦着的确实只是一部分海潮,但是,若遇上难得一遇的涨潮时期,整个西海域都会因为堤坝被炸开而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况中,他现在只希望心中的猜测不会成真。
南蔷挑眉,“我怎么知道啊?不过,若是有定海珠的话,明日应该就能退去了。玄九夜在下面,他应该会解决的吧。”
“定海珠?”南宫齐晨睁大眼睛,看向君墨焱,道:“墨焱,她说的定海珠是真的?”
君墨焱点头,“自然是真的,假的怎么能骗得青木阳亲自接近她?假的,怎么能把青木阳手中的神山阵法图套出来?”
南蔷除了想用定海珠救木梵以外,还想把青木阳手中的玄氏一族神山阵法图引出来,只有拿到那东西,玄氏一族才有希望复兴。玄九夜愿意帮她,她自然也会尽力相助。
“对了,神山的阵法图玄九夜拿到了吗?”南蔷想到这茬,连忙看向君墨焱。她当时顾着对付青木阳和守护者了,没太注意,要是神山阵法图被青木阳藏起来或是已经被人拿走,那怎么办啊?
君墨焱皱着好看的眉,有些不悦,他不喜欢她这样在意另一个男人的样子,但是,这个男人帮了她,她对人家上心也是应该的,唉——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开口,“放心,玄九夜那么狡猾,怎么可能在看到阵法图之后无动于衷,他定然已经拿到了,只是我现在有些担心定海珠,若定海珠在玄九夜手里,为什么现在下面还没有动静?”
南宫齐晨、木梵、君墨焱齐齐看着南蔷,眼神诡异。
南蔷忽觉有些不对,赶紧挪到塔的边缘去看下面的情形,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勉强能看清下面处于什么状况,在看到很多人被海水往下游冲走,而前卿前琅他们成一条线挂在塔身时,她蓦然抚额,高叹:“玄九夜这家伙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用定海珠?他是要淹了西海域吗?”
一连串的问题传入后面的三人耳中,君墨焱还好,没什么表情,木梵的脸色倒是有些严峻,只有南宫齐晨,他嘴角抽啊抽,抽啊抽,终于忍不住了,在南蔷转身回来后,果断发问:“你都没安排好就让人炸了堤坝,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如果海潮来了,整个西海域都会淹没,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
南蔷被他一骨碌的责怪给惊讶到了,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
而一直维护着她的君墨焱却发怒了,只见他冷冷看着自己的好友,悠悠然问道:“你是在责怪南儿?”
南宫齐晨被他这眼神这么一扫,瞬间觉得自己刚刚不该那么冲动,君墨焱这个人他当然了解,若自己说的是他,他说不定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现在说的是他放在手心里、含在嘴里、一心一意爱着的女人,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那个,我不是说她,我说的,额,是那个玄九夜,定海珠拿着还不赶紧动手,万一海潮来了就来不及了。”南宫齐晨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尊严在那个女人那里是一文不值啊,为什么?因为她一句话不说,只是这么无辜地看着自己,这边就有一个十分厉害妖孽的男人在威胁自己了。
唉,下辈子投胎做个漂亮聪明的女人,找个像君墨焱这么厉害的男人,这样就可以叱咤风云了。
这一刻,南宫齐晨心里出现了这样一个十分不靠谱的想法!
南蔷才不管南宫齐晨现在在想什么呢,她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眉毛皱啊皱的,思考着玄九夜去了哪里,定海珠又去了哪里?
殊不知,玄九夜现在正挂在塔身,想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浮云阁女子会不会使用定海珠呢,之前走的太着急,现在好了,想回去找她也不可能了。
四人陷入沉思,坐下。
君墨焱先是替南蔷把了脉,确认她体内的伤不是很重之后才放下心来,他将她搂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休息一会。
精力处于高度集中,先是安排了这么多事情,然后又出面对付青木阳,青木家的守护者,最后还爬上了青木塔,简直就是过度消耗体力,能够撑到现在,真的很不错了。
南蔷也觉得累了,她的身体已经达到了完全紧绷之后的完全松弛状态,此时靠在君墨焱身上,安稳的感觉来临,自然什么都不想地就沉沉睡去。
南宫齐晨看着这一幕,看着冷酷邪魅的君墨焱变成这样一副温柔的神色,再看着那个好似什么都预料到,什么困难都难不倒她,甚至能够爬上青木塔、炸开天窗,更毫不犹豫吩咐手下炸开堤坝的女子此时如同一只小猫似的窝在君墨焱的胸膛处,忽然有些明白君墨焱为什么会喜欢她了,这样的女子,难得一遇。
此时,他忽然有些想念那个女子了,那个一袭银衣,美丽的眸子里总是映出自己身影的女子,齐嘉,你现在可在想我?南宫齐晨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来。
就连一向很介意、很生气君墨焱把自家可爱美丽的小徒弟给骗走的木梵在看到这宁静而唯美的一幕时,心中的再多不爽也消失了。
君墨焱能够为南儿做到这一步,在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尤其是看到他不顾危险把南儿保护在自己上方,任由渊木藤的白芒攻击自己也不让南儿受到一点伤害时,他的一颗心,不仅回到四十年前,更从此融化开来。
把南儿交给这样的男人,他很放心!
匆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