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四胸有成竹,说道:“方才大伙儿都看到了,一夜七次郎使的是魔门功法,这说明什么?”
金城公主不答,沉静道:“继续,说下去。”
刁小四冲着两人一翻白眼,心道不愧是母女,揣着明白装糊涂,逼着老子当恶人。他嘿然笑道:“一个魔门月宗的弟子隐藏身份混进了峨嵋慈恩寺,还明目张胆地投靠金鼎圣僧成了客座弟子,蒙骗了所有人那么多年!幸亏干妈慧眼如炬,揭穿了这奸细的狼子野心,逼得他身份暴露落荒而逃。”
绝金师太道:“所以,他是决计不敢回峨嵋的。可是他可以四处造谣……”
刁小四笑道:“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丧家之犬,他说的话谁会信?”
他又记起坚永和尚的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接着道:“更可恨的是,坚永大师洞察若明,早已发现一夜七次郎的真面目。可惜被这厮杀人灭口含恨而死,还让咱们替他背黑锅!”
说到这里,刁小四满脸愤慨大义凛然道:“我们要披肝沥胆不畏谣言,坚决为坚永大师报仇雪恨,更要洗刷佛门耻辱杀尽月宗余孽!惟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冤死的坚永大师,对得起黄天后土列祖列宗!”
绝金师太不禁对刁小四刮目相看,冷哼道:“你倒是一把……好手。”
刁小四笑嘻嘻道:“我这不是在为干妈着想么?如此一来,只怕连金鼎圣僧都要找一夜七次郎算账,他哪里还顾得上陷害您和妃儿妹子?”
金城公主只当没听见,问道:“这消息如何才能用最快速度传回峨嵋?”
绝金师太道:“我有办法可以与洞鼎师兄取得联系。没想到,本门竟有月宗魔头潜伏,必须尽快通知寺里,立刻彻查峨嵋上下,难保没有其他的奸细同党。”
她口中的洞鼎师兄,便是峨嵋四大圣僧之一,慈恩寺上院住持。
刁小四心中得意至极,这下绝金师太算是彻底被拖下水了,连带金城公主也都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更让人扬眉吐气的是,一夜七次郎居然会是月宗卧底,金鼎圣僧的老脸算是丢定了。而自己也顺利地金蝉脱壳,摆脱了峨嵋追杀,终于能够舒坦地喘口气。
金城公主挥手将从一夜七次郎那里缴获来的昼夜长刀丢给刁小四道:“我用不上,给你吧。”
刁小四大喜过望,他是识货之人,晓得这柄扶桑宝刀价值连城,至少也是八品货色,加上一早抢到手里的大千空照镜,今天算是赚到了。忽地心头一动道:“咱们得赶紧回去找那对老夫妻!”
绝金师太被他提醒,颔首道:“不错,需得提防一夜七次郎打他们的主意!”
金城公主更是干脆,两人还在说话的时候,她的身影已远在百丈开外,直奔栖霞山下的那片小村落而去。
只要那对老夫妻不落在一夜七次郎手里,绝金师太与人私通生下金城公主的事便是死无对证,任由谁都休想翻出一点儿浪花来。
孰料三人将将行出两里多地,猛见得那座小村落方向火光冲霄,将刚刚露出一片鱼肚白的天宇染得彤红若血。
刁小四跺脚叫道:“哎呦不好,那家伙定然已经得手,在放火烧屋毁灭痕迹!”
绝金师太和金城公主面色微变,双双全力施展御风术如离弦之箭直射火起的地方。刁小四在三人里修为最差,又不敢发力狂奔,只能在后头眼睁睁看着她们消逝在晨曦里,嘴里无奈咕哝道:“砸锅了,这下有麻烦了。”
这把火一烧生米煮成熟饭,这口黑锅是送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