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气得根本躺不住,她用力锤了下炕,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念叨了一句,“翠娘!”/p
若是这翠娘没去贺喜,她现在就想好好揍她一顿。/p
她明明当时也觉得奇怪,为何送饭的会是翠娘,可她怎么就没细想一下?/p
该死的,那翠娘还敢对她说卿云不舒服!/p
可,这可恶的翠娘是怎么接近卿云的?/p
寄云跟容公子呢?/p
还有老吴!/p
这么多人在,怎么会让卿云被欺负了?/p
还有那大夫还说容双说卿云无事!/p
到底是怎么回事?/p
难道容双跟那翠娘是一伙的?/p
还是……/p
想到卿云不发一言地流泪颤抖,舒曼咬了下唇,还是说,他们不敢告诉她?/p
所以那翠娘才敢有恃无恐地到她面前?/p
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舒曼将拳头捏的劈啪作响,却不知怎么来发泄掉这满腔愤怒。/p
“舒曼……”/p
听到卿云叫她,舒曼强压下怒火,深呼吸了两下,才艰难地开口,“久久,我会为你讨回来的,那翠娘如今不在车队,等明日见到人,我会好好教训她的!”/p
“舒曼……”/p
卿云泪盈于睫,他轻轻又唤了声,摇了摇头,“容公子在,她没能真欺负我,只是她有意接近我,我有些害怕……你不必去找她,只要我避着些就好,她与那千山大统领那般亲近,若是你为我……”/p
即使听到卿云说没被真的欺负,舒曼心中也过不去。/p
便是没真的欺负,骚扰是真的吧?卿云他害怕,受了委屈也是真的吧?/p
卿云这反过来劝她让舒曼想到了自己经历过的事,心中更是火冒三丈。/p
她为什么明知自己没那体力还是要去学武?/p
就是受够了像翠娘那般作出那种行为的人!/p
有意无意地拿眼睛往敏感部位看,借机推搡往身上贴,污言秽语地挑逗……/p
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那种恶心跟憋屈,即使嚷出来抑或制止,也不会有多少人站在自己身边的无助感,看着那种人洋洋得意地用你奈我何的眼神继续,那种滋味她体会过一次就恶心得想起就无法释怀!/p
卿云的避让她能理解,况且,他更担心的是她,他也不过只有十六岁,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事,没有崩溃已是内心强大了。/p
能说出来,还能理智地分析现在的处境,不愿她因此惹上麻烦,这些只会让她对他更加心疼,更无法如他所说,将这事揭开不提。/p
舒曼心中更坚定要好好教训翠娘的念头,只是如卿云提醒的那样,她得寻个其他的由头,不能跟车队的人生隙,还不能让人议论卿云。/p
便是她所在的时代,若是因为这种事受害者还会受指责,更别说这个女子为尊的时代了,她不能让卿云站在风口浪尖上。/p
可是,真的太憋屈了!/p
“我有分寸,你放心,日后……我会注意的,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你只管和我说,别怕。”/p
本想说再遇到这种事不要压着不敢说,可又觉得不合适,她怎么能说再遇到这种事,一次还不够吗?/p
可她又十分清楚自己不是万能的,总会有意外,只要这孩子不要忍气吞声就好。/p
压制住怒火后,舒曼又躺了回去,重又握了卿云的手,面对着他,“久久,当时容公子跟寄云都在做什么?还有老吴呢?她不在马车那里吗?你和我讲一下当时的情形,不要怕,我在呢,我相信你,你只管讲,若是不想说就跳过。”/p
理智回笼后,舒曼心中便有些疑点无法忽视。/p
被舒曼握着双手,卿云心中只有安心,即使不愿回忆,可问话的是舒曼,他还是一点点地回忆着同舒曼说了。/p
他的记性很好,又因为恐惧,对方的一言一行都像是放慢了一般印在脑海中,只是想一下便回放起来。/p
若不是被舒曼握着,又离舒曼这么近,她还一直温声安抚他,他只怕还会如坠噩梦中,连动弹都动弹不了,更别说叙述了。/p
全部讲出来之后,卿云只觉得像是从心上卸下了一块大石一般有些轻松起来。/p
舒曼一边听着,一边皱眉沉思着。/p
从卿云这孩子的话来看,翠娘确实对他抱了龌龊的心思。/p
可,这翠娘为何会来接近卿云呢?/p
是因为卿云的美貌,还是?/p
她一向严格防守着,别说翠娘,就是老吴都不知晓卿云到底长什么样。/p
除了今日,卿云凡是下车她都在身边,翠娘怎么可能近距离接触到卿云,怎么会知晓卿云长什么样子?/p
而今日,卿云脸上涂了易容药物,连手也涂过了,他还戴了幕离跟手套,全身上下包裹得那般严实,那翠娘怎么就能确认卿云是个美人?/p
这时机还选得如此巧妙,容双跟寄云因为她在便先离开了,她又被千山叫走了,而老吴又被其他人叫去修理车去了,恰把卿云一个人落单。/p
若真是因为卿云的容貌倒简单了,可先说这翠娘不可能知晓卿云容貌,便是真的知晓,这翠娘不会不知晓她对卿云的维护,怎么就敢为了美色便来冒险?/p
她就不怕她去找她麻烦吗?/p
便是千山对翠娘再多维护,可千山对她也是多有礼遇,存着结交的心思,处处与她为善。/p
而且,翠娘那副毫不掩饰的态度,似乎笃定卿云不会告诉她,又好像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