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卿云和寄云两个顺利送回木楼后,范霖又安抚了两句便离开了。/p
走到半路,范霖脑中一道灵光乍现,他猛地顿住了脚,回头看了一眼木楼,一咬牙去了前院。/p
前院正闹腾得厉害,范霖看这闹腾劲儿,也不想再往里面走了,只招手让随侍附耳过来嘱咐了两句便让随侍一人进去了,他自己径直拐进了小茶房。/p
一回了宴席,舒曼便想方设法地偷懒往角落里躲,在一个角落遇到了这青龙寨中颇有威望的一位老人,她跟这老人很是聊得来,也因此避开了好些个想来同她拼酒比斗的人。/p
无意瞥到一个侍从打扮的男子进来,她的心就猛地一提,待那侍从向她走来时,她便急急止了话题,同这位老人一告罪,便迎着那位男子走了过去。/p
果然是来寻她的,舒曼心提的更高了。/p
待那男子说了来意,舒曼拱手谢了,便急急忙忙往外赶去。/p
男子目送舒曼往小木楼的方向离开,便转身进了小茶房。/p
“郎君,那申虎已过去了。”/p
听到随侍的回话,范霖轻叹了口气,“但愿我没猜错罢,你去外面看着,若是那位千山统领出来,便来唤我一声。”/p
随侍出去后,范霖拿起火钳拨弄着炉子里的木炭,心中怎么也平静不下来。/p
要论当世最出名的男子,非京中礼部尚书卿大人府上的“琴音”二公子莫属。/p
礼部尚书卿大人是当今圣上最宠信的近臣,宠信到了什么地步呢?当今圣上曾做过连宿卿府半月之久的事,连皇家主持的春夏秋冬四盛宴中的两宴都会交予卿府主办。/p
这样的卿府根本就是皇室之后的第一名门,卿府的公子小姐地位可想而知。/p
这琴音二公子的名头是怎么传出来的,又是如何传得举国皆知,他并不知晓,可这两位公子的事迹他却知晓不少。/p
托了他那位野心勃勃的妻主的福,他对京都的事,无论是大事还是传闻都有涉猎。/p
卿府琴公子卿云外出礼佛遇暴雪染上风寒一病不起于元月初五香消玉殒,这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不过几天就传遍了。/p
因着就在新年中,又是未出阁的公子,只一副薄棺装了便草草办了后事,令多少人说起便大叹天妒蓝颜,惋惜不已。/p
可,不过二十余天,就在他这离京都千里的青龙寨,却来了一位名为卿云的绝色公子。/p
倘若不是那翠娘提醒,他还真没细细看过这位据说是申虎夫郎的男子,可当他闻言仔细看后,心中的震撼让他当时脑中便是一片空白。/p
再后来看到那位公子抬手露出袖子内一角莹白的肌肤,他便知晓那位公子脸上定是做了伪装。/p
可讲实话,便是这位公子涂抹得再是丑陋,但凡看到他那双眼睛,谁会会在意他容貌如何?/p
被那双眼睛看着时,他一个将近不惑之年的男子竟也会看得移不开眼去,尤其那双眼睛含着水光时,像是能看到他的心中去,还能抓住最令他舍不得的地方,让他恨不得能把一切都奉献给这眼睛的主人,就为这眼睛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p
他不敢想象,若是这位公子卸去伪装时容貌会是如何令人惊艳,只怕说是仙人之姿也不为过吧?/p
只是当时他心中杂事太多,没有能立刻反应过来,直到走到回去的路上,他将人跟名字联系到一块才猛地想到了那位据说有天人之姿的琴公子卿云。/p
一想到这个可能,再想到翠娘口口声声的要保护这位公子,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位在他这青龙寨中的便是那位举国闻名的琴公子卿云。/p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只是想了想,他便确定那翠娘骗了他。/p
先不论这位公子是怎么到了这里,端从这翠娘及那申虎的态度,这位公子定是有大用处的。/p
既是有大用处,要让一位出身高贵的名门公子为自己所用,好客楼那边定要有能让这位公子心甘情愿为之效力的地方。/p
以他的观察,只怕那位申娘子就是其中的关键人物。/p
至于翠娘说的那些,仔细推敲后便知道根本立不住脚,若是真是对申虎不放心,千山统领会对申虎是那样倚重的态度?又哪会刻意同妻主强调这申虎的地位?/p
他推测的到底对不对,只要待会见到千山统领便知晓了。/p
无论他推测的正确与否,他能为那位公子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他不会再插手一星半点。/p
待到随侍说千山统领出来,范霖洗了口气,不慌不忙走了出去。/p
“千山统领吃得可好?”/p
范霖迎面对上千山,微笑着问道。/p
“范大哥负责的能不好么?大哥这是?”/p
千山笑容可掬地回道。/p
“我就是来看看,对了,我记得千山统领队里有大夫的,那位申娘子的家眷受了点伤,幸亏翠娘她路过内院相助,我不知缘由,以为内院进了歹徒,便出手重了些,千山统领派人请大夫为这两位看看吧。”/p
“我这就派人去为申娘子家眷看伤,至于翠娘,就让她受着吧,擅自闯内院,受伤也是她改得的。”/p
千山笑着谢了范霖,见范霖带着随侍走了,她闭了闭眼,睁开眼时眼中便是一片冷意。/p
她本是要回自己的房间稍事休息,这下也不用回了,招手叫了人去找舒曼,又派了人去找了正在吃酒的大夫。/p
听回话的人说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