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闹成这般?”苏世泽一屁股坐下,很是头疼。
“突然叫咱上郡城,本就意图不明,白日爹没瞧见叔直往灶间钻的情形?”
苏世泽不再言语,一家人的好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他很是心寒,“明儿个咱收拾回去吧!”
娘几个不住点头,郡城繁华虽好,处处是算计,不是他们待的地儿,还是回去种田耕地,过自个儿的小日子吧!
晚饭,前院儿并没有传人来唤,只小丫鬟端来些饭菜,态度极为冷淡,放下便走,招呼也不打一声,桌上菜色较之前已是不可比拟。
一家人相互看看,并未说道什么,匆匆吃完,便上床歇息了。
次日大早。
苏三爷匆匆赶来,见一家人正收拾行礼,冷冷道:“要走?”
一家人手上动作停下,苏世泽嘴巴动了动,“嗯!耽搁了几日,是得回去了。”
苏三爷眯着看他,眼神有些凶狠,“方子还是不肯定说?”
“这着实为难”苏世泽眼神躲闪,周身不自在。
“呵呵!”
苏三爷一声冷笑,转身走了,留一室忐忑。
一家人不再逗留,匆忙将包袱收拾好,预备到前院儿向苏老太爷辞行。不成想被小厮拦住,告知苏老太爷身子不适,不便见人。
一家子无法,只得离去。
走得突然,马车并未租好,便一路问人,寻到了车铺。
刚要上车,一行手拿长矛,身穿军服的衙吏将一家子团团围住。
“哪个是苏世泽?”
一家子不明就里,见这般阵仗有些慌张。
苏世泽颤抖着声音,“我我是,军爷,不知”
他话还未说完,为首的衙吏便指挥道:“苏家油焖笋吃死了人,给我拿下!”
啥?吃死了人!
苏世泽惊慌求饶,“冤枉啊军爷,我家卖笋这么久从未出过事?怎会吃死人!”
看热闹的人将街市围得水泄不通,指指点点。
吴氏并两个女儿哭喊着不让把人带走,虎子被推到一旁,害怕的大哭。
只是,三个妇孺如何是身强力壮衙吏的对手,眼睁睁见苏世泽被带走,哭着追上去。
一路追到了衙门,朱红的大门将娘几个关在外头,十分无助。
“这可如何是好啊?”吴氏搂着两个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木也慌了,苏世泽本就是冤枉的,无故被抓进衙门,这是半条命进了鬼门关啊!
她摸了摸怀里,硬硬的一团,忙拿出两锭,挣开吴氏的怀抱,奔至守门的衙吏于二人一人一锭,哀求道:“两位军爷,让我们进去看看我爹,就一会儿,不会耽搁太久。”
二人掂了掂手上的银子,藏进衣袖,四周看看,厉声道:“你一个人进去!赶紧出来!”
“是是是!”苏木忙点头,转身于吴氏道:“娘,你们在外头等,我进去看看。”
吴氏仍是哭,看着苏木说不出话来。
门打开了,其中一个衙吏领着苏木去牢房。
苏世泽被关在进门的一间,他抱着牢门,哭着喊冤,只是哪有人理会他。
“爹!”
苏木奔过去,拉住他的手。
苏世泽满眼的恐惧让她十分揪心,都是方子惹的祸,若她不坚持让老爹保密,便没有这等祸事。
都怪她!
“木儿”苏世泽绝望的泪水自沧桑的面上滑落,“我完了”
“不会的!”苏木猛地摇头,“爹,你听我说!我会想办法!”
苏世泽停下哭泣,呆呆的看着女儿,她一个小娃子能有什么办法。
“爹,事因方子起,若人逼问,你就告诉他,保住性命要紧。我身上有银子,会将里外疏通,您放心待着,娘、姐姐和弟弟我会顾好。”
听着女儿的一字一句,苏世泽安静下来,他重重点头,只是眼中热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时间到了!赶紧走!”看守的衙吏上前催促,拉着苏木便往外拽。
“木儿!”苏世泽低低的哭起来,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件事肯定与苏三爷有关!
苏木出来,便领着三人往苏宅去!
“开门!开门!”娘几个用力砸门,大声呼喊。
看门小厮将门打开,苏三爷从厅堂走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人,“不是走了?又回来作甚?”
苏木恨极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我问你,我爹入狱是不是你捣的鬼!”
小辈的无礼,苏三爷似不在意,“我只是个典吏,哪有那么大本事抓人!”
“那也与你脱不了干系!”苏木冷冷道:“方子我说,你把我爹放出来!”
苏三爷噗嗤一笑,“你这是急糊涂了,方就说了,我官职卑微,插不了手!”
“他是你亲侄子啊!”苏木几乎吼出来,瘦弱的身子颤抖着。
苏三爷收起笑脸,瞥了眼孤儿寡母,“若非你们固执,又何来今日的灾祸!”
说罢!不再理会,转身离去。
娘几个哭喊着追上去,几个小厮粗鲁将人拦下,赶出去,“砰”的关上了门。
无法,只得回衙门等消息。
孤儿寡母坐在衙门门口的石阶上,哭得两眼通红。
等至天黑,也不见门开。
腹中空空,饿得浑身乏力。苏木便去不远处的油饼摊子买了些油饼,于一人一个。
吴氏哪里吃得下,歪坐一旁,有气无力的低声啜泣。
苏木拿了两个油饼递给守门的衙吏,“官爷,吃点垫垫肚子吧!”
二人站岗半天,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