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去人民医院当然是因为曾志。这家伙虽然看起来陷入昏迷中,可难保不出现奇迹,万一很快醒来呢?对吧?”
“对。你考虑的很好。”于微时很想听重点。
朱轻幽幽:“你在敷衍我。”
于微时眨巴眼,无辜的反问:“有吧?我在表扬你吧?”
“哼,别当我听不出来。”
“竟然听不出来,那你还不快点说最关键的部分?”于微时脸色一变,狰狞的冲他方向扬扬拳头。
朱轻又啧啧:“母老虎呀。行,精彩部分来了……”然后他就巴啦巴啦将看到的,一古脑倒出来。
“啊?你确定?”于微时惊乍。
姨婆婆手法这么快?她难道会武功不成?平时一点苗头都没看出来呀?
“千真万确,我以鬼格保证。”朱轻急了,发誓:“她真的手法很快……”
“哦,这个我信。”于微时却很快改变立场,还笑眯眯:“姨婆婆会画符。手巧,动作快是标配。”
朱轻无语了。
这还怎么交流沟通?合着他的誓白发了。
于微时转头跟寻呈翼轻言细语,大致转叙了朱轻的话。
寻呈翼表示震惊了一小下。
他当然知道丁婆婆神秘莫测,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手脚,不让人察觉,还能全身而退,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所以,这也印证了我们刚才的分析。”寻呈翼眉心稍蹙。
整件事的走向,已经不由于微时寻呈翼控制了。现在完全是按照丁婆婆的预判在走吧?
丁婆婆到底想干嘛,无从得知,反正今晚也别想打听了。
朱轻追问:“哎哎,你们什么表情呀?怎么不是很吃惊的样子?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什么了?”
“没有,我们不知道。”于微时揉下头发,轻叹:“姨婆婆是长辈。她怎么做事,不用跟我们晚辈报备的。”
“也对。”朱轻自然信了。
然后,他又不死心追问:“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于微时蒙圈问。
朱轻也惊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于微时一条条给他摊开:“我们最初是因为曾志是个sè_láng人渣吧?因为我的缘故,所以私下反击吧?又因为长远考虑,所以才动用灭鬼符吧?最终的结果,就是让他快点狗带吧?”
“等下,什么叫狗带?”
“去死的英文发音。”于微时嘿嘿笑了下。
朱轻静默少许:“靠,快跟不上时尚潮流了。你继续。”
“我说完了。”于微时抽回手,双手一击:“在我们的立场看来,曾志死的干脆,就是最好的结果。”
朱轻半晌没出声。
于微时以为他不告而别时,他又出声了:“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计划中途出了点岔子,但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呀。
朱轻就是个协助的角色嘛。
现在,曾志是死透了,看起来也不会以冤魂身份去地府告状申冤了。这不,正是当初定好的目标吗?
“这么说,我真该退散了?”朱轻低声自问。
“谢谢你呀,朱轻。”于微时抿嘴笑笑:“多谢你帮了很大的忙。”
“小事一桩,我也不是免费的呀。”朱轻哼笑。
寻呈翼只听于微时说话,大概就猜出他们在讲什么了。
等到下一个静寂时段,他抓紧问:“朱轻,今晚你没去人民医院吗?”
“开头没去,有别的事耽误了。后面去了一趟,听到有人在议论什么诈尸?”朱轻没放在眼里:诈尸这个事,并不罕见。
于微时当同声翻译,然后跟寻呈翼对视一眼。
双方眼里的意思是:瞒着他算了。免得节外生枝。
“哦,朱轻,那个,天不早了,没事的话,恕我不远送了。”于微时要赶客了。
朱轻嗯了一声:“行,那我走了。以后有什么事帮忙,尽管吱一声。”停了停:“这样吧,如果有事需要我,就在店面前挂一盏小灯笼,我知会附近的熟鬼看到,它们会传给我知道。”
“谢谢哈,太感谢了。”于微时惊喜:“朱轻,你考虑的太周到了。”
朱轻的确考虑周到:“如果白色灯笼忌讳的话,就挂红色的也行。反正店外有个物件就行。”
“好,就小灯笼。”于微时兴奋的跟寻呈翼讲了。
寻呈翼扯扯嘴角,淡淡:“谢谢朱轻。这个提议,的确很好。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麻烦?咱们就算还不是朋友,也算是老熟人了吧?”朱轻冷哼一声:“别看我是个没什么大本事的孤魂野鬼。我在海市,认得的同类可不少……”
“嗯,对,朱轻谢谢。”于微时轻轻笑:“在我看来,你是个很有本事的亡灵。至少在消息打听方面,是专才。”
“哈哈,那是。”朱轻得了夸奖,自得:“别的我真不敢说。包打听这种事,我说一,没有敢说二。”
于微时附合点头笑。
朱轻离开了。
夜色更深了,月已西斜,小院黑沉沉,廊下的灯随晚风摇荡。
“你,回去吧?”于微时轻推寻呈翼,小声催。
该说的都说了,相处的也够久了,孤男寡女的,哪怕情浓意浓,也得避避嫌不是?
他们关系确立也不过这两天的事,于微时真的做不到太粘人不放。
“我先送你上楼。”
“你先回。”
寻呈翼轻轻笑:“放心,我不会逗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