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鱼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盯着季宏图给她处理伤口的手,一时间拿不准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听说季宏图拽着昆河问了半天那蛇到底是什么样子什么形态,反复确认了好几次,直到确认咬了金小鱼的的确是无毒的蛇,这才算放心,既然是放心了,那就应该是不生气了吧?可这眼下这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不生气的样子。
帮金小鱼处理好腕上的伤口,季宏图把医疗箱用力一合,“吧嗒”一声,震的金小鱼激灵了一下,再看看季宏图的表情,连忙赔上了讨好的笑。
季宏图把药箱收好,坐在金小鱼对面,酝酿了半天,终于开训:“我说你能耐了是吧,啊?徒手抓蛇?你是个医生你又不是个傻子!你受过捕蛇训练么?知道蛇的习性么?而且你能一眼就看出它是有毒还是无毒么?就敢上手抓,没被毒到算你命大!
这才第一天,你就让蛇给咬了,你万一出点事,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金小鱼可怜巴巴的捂着手腕子上刚刚被贴了创可贴的伤口,尽量装出一副弱小无辜的样子,冲着季宏图装傻充愣:“师父别生气,别生气啊,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那蛇都站起来准备去咬昆河的脖子了,我看着那么小一条,又绿油油的,不像有毒的样子,估计就是条菜青蛇,才敢大着胆子去抓的,我总不能真眼睁睁的看着昆河被咬吧,那一口万一是咬在动脉上,再带点毒性,那人可就说没就没了
,我背又背不动他,到时候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师父您说对吧?”
季宏图瞪了金小鱼一眼,要不是看她刚刚被咬了,都想上手戳她脑门了:“你再跟我狡辩,你那点东西我能不知道么,你要说让你认化学式容易,让你认蛇,可算了吧,再说了,谁说绿油油的就是菜青蛇,万一是竹叶青呢?给你一口,你哭都来不及哭。”
金小鱼严肃的点点头,十分配合:“师父教育的是,我下次绝对不轻举妄动了,一定会辨认清楚再采取措施!”
“你还想有下次?”
“不不不不不,不敢了,肯定没有下次了。”
季宏图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拿金小鱼没办法,只能挥了挥手,表示算了:“这事儿也就是你运气好了些,幸好没事,你是个医生,应该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莽撞了,医生救人的前提是要好好保护自己,可不是连自己一起也给搭进去。”
季宏图又跟金小鱼说了些话,问了问她下山都干了什么,见到了饭点,就挥手把她打发回去了,现在分配到各户的人都是跟着主人家一起吃饭的,刘翠云那边肯定早就给金小鱼备下了饭菜,也不能让主人家等她一个。
嘱咐金小鱼回去以后吃药休息,季宏图就去跟寨主边吃饭边商量事情了。
金小鱼慢悠悠的往刘翠云家晃,迎面就遇上了回去吃饭的郁兰,郁兰一看到金小鱼,就想起刚刚因为说了她两句而遭受的那些羞辱,顿时就狠狠白了金小鱼一眼,恨不得拿鼻孔对着她,哼了一声就越
过金小鱼朝前走了,还狠狠撞到了金小鱼的肩膀。
捂住被撞疼的肩膀,金小鱼一脸懵逼,她这又是招谁惹谁了,这小姑奶奶怎么就突然看自己不顺眼了?她不在的这一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不明所以的走了回去,刚到门口刘翠云就迎了出来,她听柏香说金小鱼被蛇咬了一口,心疼坏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还好不是毒蛇咬的。
“快进来快进来,饭都好了,婶子给你蒸了鸡蛋,好好补补,怎么好端端的出去还能被蛇给咬一口,昆河也真是的,连个小姑娘都照顾不好,男人家就是心大。”
金小鱼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她知道,昆塔寨比看起来的还要穷很多,鸡蛋这种东西,都是过节了才会吃的,她今天听昆河说了很多,像她们昨天来时吃的那顿晚饭,可比昆塔寨过年时候吃的都要丰盛好多呢。
金小鱼看着就摆在她位置的一杠子蒸鸡蛋,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她不过就是被一条没毒的小蛇咬了一口,流的血还没体检时候抽走的多呢,居然就这么兴师动众了。
金小鱼在座位上坐下,然后把鸡蛋往自己碗里倒了一点,剩下的不顾刘翠云的阻拦,一人一半分给了刘翠云和柏香。
柏香看着碗里的鸡蛋,脸都红了:“我又没受伤,给我鸡蛋做什么啊…”
金小鱼捧着碗,眼睛都有点湿:“婶子,我今天听昆河说了很多昆塔寨的事情,这寨子里的人都不容易,您家里情况也不是很好,下次就别破费了,再说我这也不是什么伤,明天就好了的,以后您有
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喊我跟柏香做,我们本来就是帮忙来的,要是再麻烦了你们,不就本末倒置了么?”
刘翠云听见金小鱼这么说,也叹了口气:“的确,昆塔寨是太穷了啊,这边都是林子,又不好种地,能种粮食的地就那么一小片,大多数都得从山下买回来,而且你也看到了,寨子里都是老人和孩子,就连我这种年纪的女人也没几个,都去外边了。
前两年粮食都是我和几个身体硬朗的叔伯去山下买回来,这两年昆河回来了,各家的粮食几乎都是他帮着下山去买的,昆河是个好孩子,让他跟着我们待在这寨子里,是委屈他了,他本来是个优秀的军人,若不是,若不是…”
“婶子,你放心,未来这一年啊,你想做什么,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