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伯不屑的咧嘴,过了一会儿,见棠凡月一直似笑非笑的直盯着他,暗自嘀咕这小子不正常,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是件不同寻常的衣服?
洪伯半信半疑的打开画纸,待看到画纸上的图样时瞬间变了脸色,先前那抹不屑的笑早已不见踪影,他将手里的纸抖的哗哗响,不可置信的叫道,“你画的这是什么东西?这叫衣服?”
棠凡月对他这反应很是满意,她就是要众人都像洪伯一样,全露出这种惊为天人的反应,虽然洪伯这反应更有点像不可思议,不过也差不多,只要能惊到他们这些古代人就好。
棠凡月拿过他手里的图样,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还是觉得很满意,而后笑着点点头,“没错!这就叫衣服!”
“不是说能裹着身子的就叫衣服,你在街上见谁穿过这样的衣服。”洪伯家世代裁缝,爷爷将他的手艺传给爹爹,爹爹又传给了他。他从小就是在布料堆里长大,见过的衣服比这小子吃的盐都多,虽然铺子这手艺到了他手里没有辉煌下去,可即便如此,他对裁缝、对衣服的理解也是无可挑剔的,这样式的衣服他听都未听说过了,更别说见了。在他的思想里,满大街穿的那种规规矩矩的叫衣服,而这东西顶多算是个裹身布。
棠凡月笑了笑,“洪伯说的对,不是裹着身子的都叫衣服,可没有人规定过什么叫衣服啊。洪伯的思想过于循规蹈矩,你我穿的这些叫衣服,可我这图样它也叫衣服。”
“可是…”洪伯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半天嘴,却只蹦出了两个字。
“没有什么可是。”棠凡月将桌子理了理,一边将那张图样平铺在桌子上,一边说道,“我们这店铺刚刚起步,没有什么名气,更没有什么老顾客,想要一鸣惊人,就必须需要这种能吸引人眼球的特殊手段。洪伯对这图样有什么不明白的尽快问我,这两日辛苦一下,尽快将衣服赶制出来,到时候我要拿着这衣服去找玉芙姑娘,让她在三日后的那场舞蹈中穿上我的这件衣服。”
洪伯皱眉沉思了许久,从先前的不屑再到疑惑,在听了棠凡月的解释后,恍然大悟。那日这小子说他会让这铺子火起来,当时他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可现在看来这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他的想法与手段跟他们这些人确实大不一样。
洪伯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先前的吊儿郎当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走到棠凡月身旁,紧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那图样,片刻,抬起那浑浊的双眸看着棠凡月,认真道,“公子放心交于我,两日后定不负公子所托。”
棠凡月会心一笑,点头道,“我相信洪伯!”
棠凡月又在店中呆了小半晌,将她的想法又仔仔细细的给洪伯传达一遍,解答了洪伯提出的一些问题,待确定洪伯确实已经完完全全理解他的意思与想法后,才放心出了店铺。
今早她出门的时候,天空雾蒙蒙的,这时已零星的飘起小雨。棠凡月独自坐在马车上,掀开窗帘,伸出手让那细细的雨丝打在手上,清凉一片。
如果顺利的话,这店铺马上就可以盈利了,而她也离自己想要的生活离得越来越近。
不知不觉她到这个时代已过了两个季节,从春到夏,如今已进入早秋。
仍记得初春的那个夜晚,碧荷将她这具身子的经历一一告诉她,那时的她是作为局外人听着那一切。她替棠凡月感叹过,也替她悲哀过,可如今时间越久,她越难从这具身子里逃脱出来。
棠凡月头靠在车窗上,轻轻的闭上眼,其实她只想把生活过的简简单单,可现在她虽在尽力的挣脱这具身子原本的束缚,可慢慢也入了自己的心魔。
她静静的坐着,听着马车顶滴滴答答的雨滴声,回想着过去的一切,渐渐睡沉了。
…
明予念一早就去了皇宫,今日是要扳倒宋尚书的日子,虽已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他仍旧没有怠慢。
所幸事情进展顺利,一切都按照他计划的那样有序的进行着。
皇上听闻克扣军饷一事,勃然大怒,下旨将宋华押入大牢,交由刑部彻查此案。
今日的早朝上的格外久,眼下时局动荡,朝臣们人人自危,生怕被这明争暗斗波及,丢了乌纱帽是小事,折了命可就回天乏力了。
明予念出了大殿,没有理会众大臣的窃窃私语,径直出了皇宫。
明予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宋华现在虽是他的人,但他早已看他不惯,如今借明予念之手除掉正好遂了他的心意。可他这位善于谋计的弟弟应该还在暗自得意吧。哼,他倒要看看明予念还能蹦跶几天。
天空阴沉沉的,蒙蒙细雨伴着片片黄叶缓缓飘落,微风吹来竟还有一丝凉意,明予念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许是天气的原因,虽然今日一切顺利,可他却依旧高兴不起来。
见王爷脸色不佳,一直没有说话,清允也不敢吭声,只撑着伞,小心翼翼护送着王爷上了马车。
…
碧荷站在王府门口不停的四处张望,一早小姐走的着急,又说会很快回来,所以她便没跟着,没想到一个上午过去了,小姐仍是没有回来。
眼看雨下的越来越大,她担心小姐淋雨着凉,便撑着油纸伞,一直守在门口。
远远的看见马车过来,她悬着心才算落了下来。三两步跑到马车边,轻声唤了起来,“小姐。”
连叫了几声,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她有些不安,赶忙掀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