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凡月被它这声音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当确定是这只鹦鹉发出的声音后,才松了一口气,暗骂这鸟儿什么时候开始说人话了!
她推开门,带着些微怒气大声唤着碧荷。
碧荷正在房间整理衣物,听见棠凡月的叫声,赶紧扔了手中的衣服,往棠凡月的房间跑。
碧荷一进房门,只见棠凡月抱臂坐在桌边,凶狠的盯着桌上的那活蹦乱跳的鹦鹉,嘴里念念有词,“再叫一个给我听听,叫一个…”
碧荷一头雾水,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疑惑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棠凡月抬眸瞥了眼碧荷,指着桌上的鹦鹉黑脸问道“它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嘻嘻,小姐别生气,今早顺手放在这忘记收了。”碧荷讪笑着,赶忙提起鸟笼就要往外走。
“放着!”
棠凡月话音刚落,笼里的鹦鹉也开始学着叫了起来,“放着!放着!…”
碧荷一脸惊诧,不可置信的指着那不停含糊不清说着话的鹦鹉,惊道,“小姐,是这只鸟在说话吗?”
“小姐!小姐!…”那鹦鹉看来学会了新词,不停的叫着,上下蹦着,似乎玩的不亦乐乎。
碧荷满脸新奇,她长这么大倒是没见过会说话鸟儿,探腰趴在桌子上,一脸傻笑,过了会儿,抬头看着一旁的棠凡月兴奋的问道,“小姐,是您教它说话的吗?”
棠凡月起身晃到墙边摆着的一株植物旁,伸手掐了一支叶,又回到桌旁,把叶子伸进笼子里,逗弄着那热闹不已的鸟儿,先前黑着的脸在不经意间慢慢爬上笑意,“我哪有那闲工夫。”
“无师自通吗?那这鸟儿倒是挺神奇的。”碧荷吃惊的盯着棠凡月的笑脸,对于她家小姐终于不再嫌弃这只鹦鹉甚感意外。
“有什么神奇的,俗话说鹦鹉学舌,它会说话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棠凡月随意的答着碧荷的话,专心的逗着鸟儿,完全没发现碧荷一直注视的目光。
房间内棠凡月饶有兴味的逗着鸟,碧荷专心的审视着棠凡月,只余着鹦鹉叽叽喳喳,似话非话的叫声,显得两个会说话的人格外安静。
直到用过午膳,棠凡月慵懒的靠在床边,随意的翻着书,不知不觉间才睡熟了。
棠凡月这一觉竟睡了快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阴沉了一整日的天终于晃出了一抹夕阳。
她精神正好,眼看天色还算早,又放心不下洪伯那边,想着还是去看一眼比较放心,于是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刚一出房门就见碧荷独自一人坐在她以前常坐的荷塘边,好像在不停的抹着眼泪。
棠凡月皱了皱眉,抬步走了过去,她才不过睡一觉的功夫,这丫头怎么了。
棠凡月走路总是很快,碧荷一听这脚步声就知是她来了,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站起身低着头道,“小姐您醒了。”
“怎么了?”棠凡月歪头看着她,担心的问道。
“没事。”碧荷吸了吸鼻子,抬脸强扯出一抹笑,“有点想家了。”
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么早就离开家确实不容易。棠凡月心疼的抱了抱她,轻声说道,“要不要回家看看?”
“不用不用。”碧荷连忙摇头。其实想家只是她情急下随便扯的一个谎,她哭是因为下午与府里的丫鬟吵了架。
这些日子她总听到一些说她家小姐不受宠之类的风言风语,她以前没有亲耳听到过,只觉得是下人们闲着没事聚在一起搬弄是非,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她也是丫鬟,也明白这奴才们向来是喜欢把主子们的事当作茶后谈资。
可是今日,她得了空想去找一下王府里绣工最好的方嬷嬷讨教一下双面绣的事情,这两日眼看天有些凉了,她想亲自为她家小姐秀一个披风御寒。没成想刚出了园子没多久,就听见一群丫鬟小厮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她本也没甚在意,平日里这些场景她也见的多了,一个个什么德性她自是知道的。
没想到众人见她过来不但没有闭嘴反而说的更大声了。其中一个在惜春园伺候的叫秋丽丫鬟对着身旁围着的众人阴阳怪气的嬉笑道,“哎呦,这不是碧荷姐姐吗?我当是谁呢!有些时日没在王府见过,倒是有些面生了呢。”
碧荷见她似有意挑事,只瞪了她一眼,便没多理她,她好不容易得了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他们扯嘴皮这事上来。
“呦,碧荷姐姐还当这是以前呐!可惜啊,今时不同往日喽!”那秋丽见碧荷瞪她,甚是不服,心想不过是一个废物王妃身边的丫鬟,有什么好牛气的,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几斤几两,摆什么架势!
碧荷没想到她不理,对方却揪着她不放,她气不过,斜眼瞪着那丫鬟冷声问道,“你倒是说说以前怎么了?现在又怎么了?”
“碧荷姐姐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以前你家主子还算得上得宠,现在啊…那算是打入冷宫了吧。哈哈哈…”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凑热闹的下人们皆捂着嘴大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打入冷宫这个词用的甚是恰当。
“你…我家小姐再怎么样也是这王府的主子,你这奴才竟敢如此放肆,不要命了吗?”碧荷顿时气红了脸,举起食指指着那秋丽大声骂道。
“哼!现在是说不定过几日就不是了。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哪配得上做咱堂堂明陵国明宣王爷的王妃!”秋丽平日里在园子里听惯了类似这样的话,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