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场。
此时,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正、后门处,一队队的岳州州郡兵和府兵前赴后继的压上战场。
不断有被刘感和崔文秀拼死抵抗打败的败兵退下场来,在后面重新编组整队,继续投入战场。
盐场内的形势也是岌岌可危,本就只有五百湘州州郡兵,现在要面对三千的敌军从两面进攻,虽然有占据了地利,但战线却是十分吃紧,连看守俘虏的州郡兵也只剩了二十余人。
盐场内,三百抱团蹲在一起的俘虏此刻也是躁动不安。
他们不停的交头接耳,目光不断在四周和看守的二十余湘州州郡兵身上来回扫动。
“刘大哥,突围吧,弟兄们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刘感身旁的亲兵劝道。
“不行!都给我顶住,再敢言退者,别怪我的翻脸不认人!”刘感咆哮着,一口否决道。
“崔大人,撤吧,守不住了,再迟一点,我们一个也跑不了!”一个小校拖着口断刀,满脸血污的跑过来喊道。
“呸!那就跟他们同归于尽,拼了!”崔文秀一抹脸上的血渍,啐了口血痰,狠狠地道。
说完,崔文秀继续杀向战场。
“哎!”
见此,小校满脸狰狞,跟着继续杀回战场。
“弟兄们,给我上!”
“不要退!给我顶上去!”
“取刘感首级者,赏钱百万,官升sān_jí!”
雷世猛一边不断督促着岳州州郡兵一bō_bō的上前,一边鼓励道。
“令盾牌兵向前压,给我撞出一片空地来!”
“令长槊兵跟进去,扫清栅栏边的抵抗!”
“令弓箭兵占据敌方箭塔、护栏等有利地形,给我火力压制!”
刘洎有条不紊的下着一道道命令,对面崔文秀的战线已经有崩溃的迹象,后门也被攻破了,正压着湘州州郡兵向后退去。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个白袍小将自远处飞马奔来,身后远远地跟着十余骑。
“雷世猛,快快停止进攻!”
杨頔赶到岳州州郡兵阵后,用长槊指着雷世猛,喝道。
“杨頔?没想到你这小子又回来了,不会援军就你和身后的十余骑吧!”雷世猛试探着问道。
“哼!”
杨頔望了望快要赶到的萧府管家萧平,也不搭话,就这么静静地望着雷世猛。
“吁!”
萧平终于赶了上来,气都来不及喘,急忙对雷世猛叫道:“雷校尉,主公有令,撤军,放湘州兵走!”
“什么!?我这都快要攻进去了,你有没有搞错!?”雷世猛大惊,眼光在杨頔和萧平之间来回扫动,问道。
萧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令牌,沉声道:“这是主公的令牌,赶快撤军!”
“可是。。。”雷世猛用充满怀疑地眼光望着萧平道:“现在刘长史带着府兵在后门进攻,再给我两个时辰,我一定攻下盐场,到时候主动权就全在我们这了!”
闻言,萧平眼中寒芒一闪,冷冷地望着雷世猛,道:“你是想抗命吗!?”
见此,雷世猛不甘地下令道:“鸣金,收兵!”
当杨頔和萧平赶到后门时,杨頔却是大吃一惊。
前门那,大哥刘感还是守的不错,阻止的几波反冲锋打退了岳州军的攻势,看样子还能坚持很久。
而后门这,情况就十分糟糕了,后门已经被攻入,一线栅栏、箭塔等工事全部落入了刘洎手中,崔文秀带着剩余几十名湘州军已经退入盐场中,且战且走。
照这样下去,自己要是晚来一个时辰,刘洎就会彻底攻进盐场,里面可是关着三百多俘虏啊!
看到这,杨頔心里一阵后怕,警惕地望了望刘洎。
刘洎倒是一副的沉稳、淡定、严肃的模样,似乎还未进全力,一切尽在掌控中一般。
接到命令的刘洎也不磨叽,直接就让亲兵鸣金,让攻进去的府兵全部退了回来。
待府兵都撤出来了,刘洎重新整好了队,然后作揖对杨頔道:“还请杨公子赶快进去,带着你们的人,尽快撤走,我们就在外面迎候。”
闻言,杨頔颇有些忌惮的望了望刘洎,冲着刘洎和萧平抱拳道:“有劳二位了。”
说完,杨頔转身打马,进入了盐场。
归途,杨頔、刘感、崔文秀领着不到两百名的湘州兵,带着战友的尸体,伤兵们互相搀扶着,无精打采的走在去往湘州的官道上。
刘感、杨頔等有坐骑的都纷纷让伤兵坐在自己的马上,自己走路,一路无言。
良久,刘感砸吧着嘴,狠狠地道。“唉,也不知道父亲和薛叔是怎么想的,不派援军来,居然是来求和的。就这么灰溜溜地让人撤围,我们拉耸着脑袋回去,老子一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真的是气煞我也!”
“唉,给我百余骑,让我带队来支援,直接打雷世猛的屁股,觉对可以阵斩雷世猛,根本不需要跟人家求核谈判的。”杨頔也心有不甘地回道。
崔文秀此时却是躺在担架上,刚刚的殊死搏斗,耗尽了他的体力,也受了不少处轻伤,全靠着一股子信念和毅力在支撑着他。
因为差点丢了后门,给整个湘州军带来灾难,平日话多的崔文秀此刻却是默不作声,躺在担架上休息。
忽然,崔文秀一把坐起来,问道:“什么味,好臭!”
“是臭水沟,排污渠道。”刘感拧着鼻子,回道:“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这个排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