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南将军?”刘裕对这个称呼倒是有点印象,想要留在芦岭巡检司就不可避免的要与七府寨打交道,跟着泉县一群人一起服徭役也有些时候了,与泉县东乡人交流中自然会打听一些七府寨的消息。
七府寨在乱世之际也是当了回草头王的瘾,虽然因为实力所限连一个郡县都不敢占据,可这个县占一个乡,那个府占上两个镇的操作中不但湊出一个县的地盘,还有模有样的搞出了一套小朝廷。
大将军骠骑将军之类的怕贻笑大方不好意思搞,但是“四征四镇将军”却厚着脸皮还是搞出来了,只是意义完全不一样。七府寨这个“四镇将军”是指占据四个繁华镇子的土匪,“四征将军”则是次一级没有好地盘只能流窜作案的土匪。所以七府寨的“四征四镇将军”反而是“四征”小于“四镇”。
不管七府寨的草台班子“四征四镇将军”有多么可笑,人家随便那个手中都有五百人以上的队伍,远远不是现在加上役夫走卒才二百来号的芦岭巡检司能对付的,所以刘裕还是知道王炎为什么大惊失色。
可是刘裕越是到这个时候反而越是安心,贺苗头顶之前出现过的劫气被这七府寨的“征南将军”出现证明了,那贺苗头顶最后劫气退却就更有保障了。
不过这劫气一说可不能和王炎他们说,所以刘裕又望了望那匪兵,想要找出什么理由安慰一下王炎,别搞得本来没事的让王炎自乱阵脚搞出祸事来。
事实证明,古人那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很有道理,君不见领导开个会都能成为开发商涨价的理由?刘裕只是粗粗一看就找了个理由,回头信心十足的对有些慌张的王炎说道:“别担心,对面的匪兵只有二百多人,与咱们人数差不多。”
王炎慌张的情绪被刘裕镇定自若的样子稳定下来,不过还是有些疑惑的说:“可我们这二百多人很多都是刚刚拉上来的农夫工匠啊!”
刘裕终于知道贺苗为什么会选王炎了,种田一干农夫谁不会?关键是王炎那怕惊慌也没有失措,还能准确的说出问题,只是不知道贺苗是怎么发现的。刘裕又安慰王炎道:“咱们自己心里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是对面的匪兵不知道啊,土匪一向以多击少,你什么时候见过匪兵会在人数差不多的时候打攻城战?”
王炎被刘裕这么一劝心里头大致安稳了,跟刘裕告别后就下了望楼去报告给贺苗了,只留下刘裕一个人在望楼上眺望远方。
别看刘裕把王炎安抚好了,情绪这玩意是互相传递的,事实上刘裕自己反而被王炎搞得有点不稳定,毕竟现在手上没有什么保命的手段,连武器都没有一件,总不可能用手上冒火和那只能当火柴用的火珠吓唬人吧?
况且刘绍财之前信誓旦旦的表示贺苗在七府寨里有些关系,如今怎么要不是刘裕机灵劝了两句,鬼知道现在芦岭巡检司会成什么样子。
刘裕这边正心神不宁,一抬头却发现那边的火把正在往回走!那帮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就连在望楼上的刘裕都能听见。
“人走了吗?”王炎又爬上望楼来问,也是难为王炎这个农家小伙,望楼这种危险的爬梯他今晚上是爬了两三回,比刘裕都多。
刘裕不是很确定的说:“走了吧。”刘裕目光所及范围里别说火把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王炎上来了之后也到处望了望,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用眼光询问了一番刘裕,毕竟贼不走空的印象还是有的,王炎又在望楼上待了片刻,见外面实在是没有什么动静才对刘裕说道:“看来外面实在是没有什么动静,我上来前贺巡检就说了,要是没什么动静就麻烦刘老哥你还是盯紧点,到时候贺巡检另有重赏。我现在下去和贺巡检说说,先让大家伙休息休息。”
刘裕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往外面看看说:“我会在上面盯紧的,你先下去通知贺巡检他们吧。”
王炎下去了之后望楼上面又只剩下刘裕一人,这时候修炼是不可能了,鬼知道“征南将军”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刘裕就一边望着外面的黑夜一边琢磨着这一场虚惊是怎么回事。
刘裕已经打听过了,七府寨到这芦岭巡检司正好一个白天的时间,瞧这队匪兵天色暗了不久就来到芦岭巡检司,想来怕是临时做的决定。
而且瞧匪兵进犯的时候一看大院里人丁不少的样子就退走,想来战斗兴趣也不大,想来只是试探为主。
只是刘裕又在想这刘绍财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贺苗有关系能保障不被侵害,不知道现在刘绍财自家“独子”在这,刘绍财是怎么想的。
第二天一大早刘裕就被一个弓手换下,勉强睁着一双睡眼朦胧的眼去找贺苗报告。
贺苗倒是精神百倍的看了眼刘裕,见刘裕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也知道他睁了一晚上的眼睛警戒,长话短说的勉励了一番,同时奖赏了一两银子和三天假期让刘裕回去搬来些行礼久住。
刘裕挣扎的谢了一番恩就在王炎的带领下来到一处柴房,刘裕却是瞪大了眼睛,没办法路过的茅房实在是太臭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设计的院子,得走过臭气熏天的茅房一点距离才能到最后一处柴房,后来刘裕这些役夫重新修缮时虽然注意到这点,但谁也没明着说,可最后还是坑了刘裕自己。
王炎在一旁有些尴尬,昨晚刘裕在望楼上望风,自己一干人等却把好点的柴房分了,只留下这处给刘裕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