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满衙门的泥鳅、鱼、龟鳖,刘裕不禁有些好奇起张县丞的命格和气运,昨晚刘裕被忙活了一整晚,那还有空去观察?
武库的大门离衙门的甬道没有几步路,刘裕就算是脚步放的再慢也到了门口,只是刘裕心里想着事情,就算是停下脚步也没有抬头看看。把跟在刘裕身后的王炎吓的都出了一身虚汗,用手指紧张的杵了刘裕几下。
刘裕被王炎这一捅,猛然停止了思考,望了望敞开大门的县武库,又望了望紧张兮兮王炎,心里直觉的好笑,一个经常在上官面前溜须拍马的却害怕其它当官的,刘裕暗自把这事记下,要是王炎以后发达了,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谈资。
从小被灌输“让人平等”思想的刘裕到不怎么害怕,他始终认为人们之间差距只是身份官职和权势的差距,用不着那么畏畏缩缩的,人家再小也是个官,先不谈要不要脸对刘裕这种连“吏”都算不上的人出手,人家要真欺负到头上紧张兮兮有个卵用?
想通这节的刘裕拿着大步朝着县武库的大门走去,进了县武库的小院肯定是要找人啊,可是满院子一目了然,一眼望过去就只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大爷在一张躺椅上看着书,刘裕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椅子前,正准备询问一声,却是瞧见老大爷身上穿着圆领袍,刘裕嘴里准备喊的:”老头“硬是把头这个音给憋了回去,这个世界只有当官的可以穿圆袍衣裳!
刘裕的声音很怪异的由高变低:“老。。。。老大人,我们两是芦岭巡检司的民壮,奉我们巡检贺苗的命令来领取两杆火铳以及若干弹药铅丸。”刘裕说完话赶紧挠了挠头逃避开老大爷的眼神,正所谓不去北京不知道官小,刘裕在小小芦岭巡检司里也就正副巡检两个官,只要不得罪这两个刘裕基本上还是很自在的,却没想到县衙门里随便一个部门都有官。
那老大爷也是似乎很喜欢听“大人”两个字,听到这两个字眉头还是笑的皱了起来,听了刘裕的要求也没有卡着他,随口喊了一个白役(临时工)带着刘裕去挑火铳,刘裕老实的跟着白役进了库房,只是进去之前朝那老大爷笑了笑,回过头了眼神里却是带上三分好奇三分惊讶和四分激动,只是心不在焉的跟着白役往库房里走还差点撞上那个白役。
王炎一边拉着刘裕一边说:“裕哥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
刘裕一手扶在木架上一边对王炎含糊其辞的解释道:“没什么,可能是昨晚忙了大半宿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吧。”其实刘裕这会心情复杂是有原因的,刘裕刚刚匆匆一瞥没瞧见老大爷气运可是瞧见了命格——田螺命格。
刘裕本来一直以为田螺命格不会有什么好未来,君不见那么多以田螺为食的鱼鳅龟鳖还不是一个个当着平头老百姓?刘裕回顾过自己短暂的穿越前的二十年,只能用既不聪明也不能干还不勤快来形容,靠着父母的支持才勉强上了个大专,只能在铁路这个熬死人的职业里累死累活的干着,一入职就能看到退休。再看看小时候一起上学的同学,有上清华当上记者的,也有其他好职业的,唯独刘裕看看现在的自己,想回到小时候逼着自己学的心都有了。作为一个后来只能在网上看着同学神采奕奕的失败者,刘裕心里头始终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他想当人上人。
本来被命格搞的死了上进心的刘裕如今见了这位老大爷也是田螺命格还当上官了,虽然不是位高权重但是大小也是个能穿上圆袍的官员,也算的上是出人头地了心里头也产生了一丝丝野望,毕竟每个年轻人总有一些想法。
刘裕和王炎随意挑了两杆鸟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挑别的,但是刘裕去找贺苗要公文时贺苗都已经这么说了,刘裕、王炎这些做下属的自然不好忤逆。至于枪的品质嘛?在巡检司校场上看贺苗操练了这么久了,刘裕就算是没怎么接触过也大概了解一些。
刘裕、王炎又跟着白役取了一些火药铅丸,往回走的路上刘裕本来想和白役打听打听那位老大爷的事情,以后好有个参考,可刘裕刚开口就被王炎又拉了一下衣袖,刘裕正暗自纳闷王炎难道都知道他要问什么吗?怎么刘裕还没开口王炎就要他别说话?
可刘裕回头一看却是吓了一跳,王炎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了,脸色煞白煞白的搞的刘裕也慌张了:“莫非是有什么事情没想到?”刘裕虽然忧心忡忡但是也知道县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匆匆拜别老大爷就拉着王炎出了县衙。
刘裕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就问起王炎:“什么事情让你的脸色变的这么白?”
王炎摸了摸冰凉的脸说:“我是想起来为什么要带火铳了,贺巡检恐怕是想抄近道去郡里。”
刘裕有些不在意:“不就是抄个近道嘛?”可是话一出口刘裕就想起那条近道上那只差点要了刘裕命的浊蟹,便有些不确定的问到王炎:“这近道上莫非有什么妖邪?”
王炎想的正是这回事,哭丧着脸点点头说:“裕哥,就是那么回事。”
刘裕看王炎情况有些失控,便安抚道:“不急,你慢慢说,县里没人会害你。”
王炎受了刘裕的安抚,慢慢的也把他知道的告诉了刘裕,县北乡距离郡城最近,只是泉县与郡城中间的礼县,壅县原来是富庶之县,人口稠密,特别是地势平坦适合军队展开列阵,在天下大乱时可是经常成为战场。
乱军过场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