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冠英摇摇头,说:“多谢许参谋长的建议,不过,我是不能走的。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我接到的命令是死守长桥镇,不让鬼子从这里通过,只要我b师还有人在,我就得继续守下去。”
“可是,你没必要做这种无谓的牺牲啊。这个命令明显已经没有意义了。”许良清说。与罗毅在一起混了几年,许良清已经学会质疑上司的命令了。如果放在过去,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他从来认为服从命令是不需要理由的。
楚冠英说:“来,许参谋长,你过来看看。”
说着,他艰难地站起身,拖着伤腿走到观察孔的前面。许良清也跟了过去,楚冠英递给他一个望远镜,指着前面的阵地,说:“我不是做无谓的牺牲。的确,鬼子已经突破了其他地方的防线。但是你看,长桥镇扼着公路的咽喉。鬼子如果拿不下长桥镇,他的重装备就无法运过去,或者至少需要多绕上几十公里,这样我们后面的防线压力就小了。我在长桥镇多守一天,南京就能多保一天的平安,我们在南京的部队,以及南京的百姓,就能多有一天时间逃出去。”
许良清端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楚冠英说的是事实,b师的阵地正好控制住了一条重要的公路,日军的汽车和辎重根本无法绕开这里。b师在周围几个小山包上修筑了密密麻麻的工事,形成交叉火力点,严密地封锁住了公路。很显然,日军如果不拔掉b师这个钉子,就无法浩浩荡荡地把大部队调到前方去。
b师是从淞沪战场上撤下来的部队,本身编制就已经不完全了。到长桥镇的时候,b师只有6000多人,在过去几天的激战中,b师又遭遇了重大的伤亡,现在只剩下不足2000人了,而且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士兵带着伤。
在b师的对面,是日军的整整一个旅团,上万人的规模,被这几个小山包憋着,无法通过。受战场条件的局限,日军无法把兵力全部展开,一次只能组织起一两个中队进行冲锋,这是b师能够在阵地上坚守几天的原因。在过去几天中,日军动用山炮、飞机等反复轰炸b师的阵地,b师士兵死伤累累,但阵地依然还在。
“许参谋长,麻烦你一件事,你替我把我们的伤员带下去吧。”楚冠英说。
许良清摇摇头:“不,我不会抛下你们不管的,既然楚师长认为有必要死守,卑职愿意带着我这200名弟兄为师座效力。什么时候师座觉得不需要再守了,我们再撤。”
楚冠英叹了口气说:“你没必要陪着我们送死。其实,我们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我全师现在只剩下不足两千人,而且多数都挂了彩。我的几个团长全部殉国了,死得都非常壮烈。现在我的腿也成了这个样子,无法到前沿去亲自指挥。前沿现在只有几名营连长在指挥战斗,他们的指挥能力我是知道的,协调这样大的战场有些力不从心。现在阵地就是靠弟兄们的意志在死撑着了,至于能撑多久,我也不清楚。”
许良清闻听此言,整了整军装,立正向楚冠英又敬了个礼,说:“如果楚师长不嫌弃,卑职愿意请缨,担任你的前线指挥。本人在民国20年时即在东北军任团长,有指挥经验,定不辱使命。”
楚冠英用惊奇的眼光看着许良清道:“此话当真?那许参谋长真是年轻有为啊。民国20年我也只是一个团长。不知许团长为什么放弃了东北军的大好前途,到义勇军当了个……营职参谋长?”
许良清说:“这事有机会再细谈吧。我看鬼子快要发动新的进攻了,如果楚师长同意,我现在就去接过前线的指挥权。如果楚师长不放心,可以安排人和我一起去,一切安排征得你的同意之后再执行。”
“好的。”楚冠英答道,随后向指挥所外喊到:“传令兵!”
一名传令兵应声而入。
楚冠英交代道:“我现在临时委任义勇军的许参谋长担任b师参谋长,你带他到阵地上去,传达我的委任。阵地上的事项,全部由许参谋长负责。”
“是!”传令兵答道。
楚冠英又对许良清说:“许老弟能够临危请命,我非常感动。现在阵地上的兄弟,我就都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带领他们,最大限度地拖住敌人,哪怕多拖住一个小时也是好的。”
许良清说:“放心吧,我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守住阵地的。”
许良清没有对楚冠英的任命说什么谦虚客气的话,这是在战场上,任何客套都是多余的。在这个战场上,前敌指挥是一个危险的职务,以许良清的资历,争这样一个师参谋长的位置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许良清带着张二虎、孙亚雄以及200名突击营士兵上了前沿阵地,传令兵喊来前沿上的两位营长,向他们传达了楚冠英的命令。
“原来是许参谋长,卑职是八营长陈芝云。”一位营长懒洋洋地向许良清敬了个礼,虽然口称是卑职,但眼神里没有一点敬畏之意。
“哦,是陈营长,你们辛苦了。”许良清回了个礼,没有计较陈芝云的怠慢。自己带上来的只是一支地方武装,也难怪中央军的营长会不愤。
“卑职三营长徐仕勋,见过参谋长。”另一位营长也敬了个礼道。
许良清也向他回了个礼,应了一声:“徐营长。”
两位营长敬过礼,问道:“听说许参谋长是主动请缨,率部来增援,请问您带来的部队在哪呢?”
许良清回头一看,自己的200人正好端端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