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在突击营的营部里出现了一位熟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竹园镇了,刘冬直接把他带到了罗毅面前。/
“何兄,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罗毅亲热地招呼道。
何继春脚上全是泥水,狼狈不堪,脑门上沁着汗水:“罗老弟,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么啦?”罗毅惊道,“何兄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
“泰山……泰山算什么,现在是天要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说看。”
“这几天,唉,就是一星期前,你们在浠春附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罗毅想了想,说:“你是不是说黄州的日本驻屯军长官麻宫失踪的事情?”突击营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除了这件事情,罗毅实在想不出其他什么大事了。不过,麻宫仅仅是一个大佐而已,浠春地面上日军的中将、少将都灭了好几个了,何继春怎么会为了一个大佐的失踪而这样着急呢?
果然,何继春答道:“这事我知道,我说的事,比这大100倍。”
罗毅给吓住了,好家伙,比麻宫大100倍,他惊讶地问:“莫非是天皇在我们这里失踪了?”
“天皇关我鸟事!”何继春情急之下说了粗话,“是我们自己的一位重要人物,在黄州附近,失踪了。”
罗毅心里一动,问道:“你说的重要人物,是不是一位姓毛的公子?”
“不是不是,怎么会姓毛……”何继春突然停住了,“对了,他母亲姓毛……怎么,你知道?”
“如果是这位毛公子,那就没什么事了。他在路上遇到了鬼子,让我救了,现在就在我这休养呢。”罗毅说。
“快,快带我去。”何继春急火火地说,恨不得直接拉着罗毅给他带路了。认识何继春这些年,罗毅还真是很少见到他急成这个样子。
罗毅带着何继春来到毛公子住的房间,敲了敲门,毛公子出来打开了门。何继春一见到毛公子,张嘴就是一句:“上帝保佑!”
“哦,是何部长?”毛公子居然也认识何继春,他微笑道,“何部长莫非是专程为我来的吗?”
何继春恭恭敬敬地说:“可不是吗,可急死我了。老头子听说你失踪了,急得都快生病了,我们情报部门的人都撒出去了,没想到你居然在罗营长这里,这真是太好了。”
“慢着……”罗毅听出了个端倪,连忙问道:“毛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毛公子笑着说:“罗老弟,不好意思,为了在外面方便,我用的是我母亲的姓。我本姓蒋,家父是……你能猜到的。”
蒋公子!罗毅只觉得汗流浃背,自己的运气也实在是太好了,居然误打误撞地救了这么一位爷。如果搁在封建时代,这位公子的爹一高兴,就能给自己发一块免死铁券之类的,那可就是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许可证啊。不过,自己这些天是不是有些怠慢这位爷了,也没给他弄什么好吃的,也没给安排点特殊服务啥的……
呸呸,想什么呢,罗毅愤愤地对自己说,他赶紧向蒋公子行礼:“蒋公子,我真的不知道是你,这些天……,唉,我们这的条件实在是……”
“很好很好,你们这里的环境我非常喜欢。”蒋公子温和地说,“这些天,我考察了浠春的许多个村镇,见识了罗营长建设乡村的能力。原来只知道罗营长是一员悍将,想不到在乡村治理方面,也如此有心得,真是文武全才啊,等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向父亲详细介绍你的。”
何继春用羡慕的眼光看着罗毅,救了蒋公子的命,又得到蒋公子的赞扬,这对于官场里的多少人来说,简直是愿意拿一切去换的,这个罗毅可真是一员福将啊。
“蒋公子,你现在就随我回去吗?我们国防部有安全的通道,可以送你过境。”何继春问道。
“嗯,我们明天出发吧,今天晚上,我有些事情还要继续请教一下罗营长。何部长远来辛苦,也该休息一夜吧?”
“没问题。”何继春道,“我借罗营长的电台给重庆方面发一个电报,报告一下你平安的消息,这样大家就都放心了。”
当天晚上,罗毅又摆下了豪华宴席,打着给何继春接风和给蒋公子送行的旗号。蒋公子并不是那种唧唧歪歪的人,对于罗毅的殷勤,他坦然地接受了,席间宾主觥筹交错,喝得很是开心。蒋公子酒量不大,他的酒大部分都让何继春给代了,不得不说,能够帮蒋公子挡酒,对于何继春来说也是足够荣幸的事情了。
为了保障安全起见,关于蒋公子的真实身份,罗毅只告诉了许良清,连袁静都瞒下了,在酒桌上,大家依然还是称呼他为毛公子。许良清对于蒋公子也是充满了崇敬之心,每次敬酒都是以立正姿势的,把自己十足地放在了下属的位置上。
这天晚上,蒋公子果然把罗毅喊到自己房间,问了他许多有关乡村建设的话题。蒋公子此时正在江西赣南搞乡村建设,罗毅的许多作法,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罗毅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地多了几分敬意,对于他提的问题,都是有问必答,而且言无不尽。来自于后工业化时代的罗毅,对于人与环境和谐发展、生物多样性、民主选举等方面的理念都十分超前,蒋公子的态度几乎可以用如饥似渴来形容了。
“罗营长,如果不是你执意要领兵打仗,我真想把你调到我身边去,其实大后方的经济建设也非常重要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