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今天的行军怎么这么顺利。”苏晓峰随口对罗毅说。这一天行军下来,路上竟然连一支日军的小部队都没有遇到过,这的确有点反常。平常突击营行军,至少要有三四回要停下来躲避日军巡逻队的。
“顺利还不好?”乐家林反驳道,“晓峰,你真像罗子说的。有自虐倾向啊。”
袁静道:“乐乐,晓峰没说顺利不好,他只是说这种顺利不正常
罗毅挠了挠头,道:“是啊,晓峰这一说,我也觉得有点不正常,难道这一带的鬼子都到苏南扫荡去了?”
袁静说:“不至于吧,鬼子知道咱们在这一带活动,芜湖到宣城一线的鬼子还没撤呢,怎么可能把这一带的兵力全部抽空呢?”
“侦察员有没有报告什么异常?”罗毅问。
袁静道:“没有,一切都正常,周围没有发现鬼子活动的迹象”
“这倒反而是不正常了。”罗毅道,“鬼子突然之间就消失了,难道还不算是不正常吗?”
苏晓峰道:“罗子,难道你又感觉到鬼子有圈套了?”上次他在新州的西江镇险些被日军包围,此后就多长了一个心眼,而且对于罗毅的直觉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程度。这一回的情形。让他想起了西江镇的事情。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罗毅坦白地说,“也有可能是我过于担心了吧。鬼子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呢?”
“罗营长,电报。”电报员走过来,递上一张电报纸。
“哪来的。”罗毅一边接电报。一边随便地问了一声。
电报员道:“不知道。”
“不知道?”袁静瞪大了眼睛,“怎么会不知道呢?”所有的电报都会有一咋。报头,说明发报人的信息,电报员在收报的时候就会知道这份电报来自于什么地方了。
电报员说:“这份电报没有报头,不知道是从哪拍来的。”
“你确定这是给我们的电报吗?”袁静问道。电台的频率是有限的,如果两部电台的收发频率恰好相同,刻,可能会错把别人的电报收过来了。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当然。一般情况下,错收了别人的电报是没什么影响的,因为各家的密码不同,只要密码对不上,自然就知道这不是自己的电报了。
电报员说:“这份电报很古怪,我们用我们的通讯密码去破释。第一句话是,南京呼叫铜州”可是从第二句开始,就完全对不上了,全部是混乱的字,好像是密码错了。
“拿来我看。”袁静从罗毅手上接过电报,仔细一看,果然如此。突击营的电报密码是用四位数字代表一个汉字。电报上的第一句话的确是“南京呼叫铜州”但到了第二句。按照密码对应出来的汉字就完全构不成一吓,句子来,一些毫无关联的单字组合在一起,根本无法理解。
“这是什么意思呢?”袁静嘀咕道。
“南京呼叫铜州?”罗毅在嘴里念叨着。小静,会不会这份电报的确不是我们的,第一句只是巧合?”
袁静道:“这也太巧合了吧?走,我去给对方回一个,看看有什么反应。”
罗毅陪着袁静来到电台旁。袁静戴上耳机,手按着电键,按对方的发报频率回了一句:“铜州呼叫南京,请问你是谁。”
对方很快回答了:“南京呼叫铜州,别问我是谁,十万火急。”随后又是一串混乱的字,依然无法读出什么意思。不过,从前面这段话已经能够判断出来,这的确是发给突击营的电报,密码再巧合。也不可能对上这么多字的。
“这的确是发给我们的电报。用的是我们的密码。”袁静道。“可是后面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你想想看。能不能判断出来对方是什么人?”罗毅问。“也许你知道了他是谁,就能够猜出电报的意思了。”
“我判断不出来,这个手法我很不熟悉。不是我们的电报员的手法。”袁静道。每咋,电报员发电报的时候都有自己习惯的手法。如果两名电报员互相熟悉,毙小听嘀哦声就能够知道是对方在发报了。突击营的电报员都归袁静管,几年时间下来,谁的手法如何,袁静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罗毅一惊:“用我们的密码,却不是我们的电报员?小静,难道还有其他人知道我们的通讯密码吗?”
袁静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惧:“不会的。罗子哥,这套密码是我自己根据在上海电讯班学的知识自己编的,除了突击营的电报员,没有其他人知道呀。”
“难道是我们的电报员泄密了?”
“不可能。”袁静说。“咱们的电报员都是经过挑选的。而且这一段时间并没有电报员失踪啊。这份电报用的是我们营部通讯的专用密码,平常负责情报的电报员是不用这组密码的。”
“那还是先破译这段电文吧,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罗毅指着电报纸问道。
“这些数字每四个是一组。对应一个汉字。”袁静解释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后面的汉字译出来?”罗毅又问。
“因为后面译出来的汉字。根本就不是一个有意思的句子呀。”袁静拿着电报纸。试着给罗毅论了一段,果然是乱糟糟的,毫无意义。
“小静,不管有没有意义。你赶紧把所有的数字都译成汉字,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