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低下头,顺着墙边往上爬,等到了二楼,钟策正在楼道的逆光里等她。
她赶紧说:“钟策哥哥,就在尽头右手的那间砖房里。”
转业回来后,单位上只分了一个单间给他们家,这一家四口怎么住啊?
最后,爸爸一咬牙,拿出转业的大半安家费,买了这个木头的二层小楼。
后来觉着房子不够住,家里又把这套老房子改建了一次。
这房子一楼原来都是泥巴地,洗澡也是在天井里露天洗,非常不方便。
改建时,一楼地上全铺了一层青石板,还在天井旁修了一间洗澡房。
不过这老房子没有自来水,所以她们就一直用的天井里的那口井水。虽然没那么方便,不过也习惯了。
而且井水甜甜的,还挺好喝呢。
老房子楼下有一间卧室,楼上两间卧室,要说一家四口,也是够住的。
但是一楼地气重、潮湿阴冷,容易得风湿,所以爸爸让工人将前面的院子隔了一半出来,加修了两层砖混建筑。
楼下加修的是一间长长的客厅,客厅上面的二楼,一半做卧室、一半做露台,现在那个房间正是齐湘在住。
房间门大开着,钟策拎包进了房间,一打量,大概有10来个平方,收拾得干净整洁。
靠墙一张松木床,看起来分外眼熟。
床三面都有床栏,木架上垂着洁白的细纱蚊帐。床体刷着半透明的蕃茄红漆,上面铺着整张竹子展开压制的竹凉席。
他记得,小时候在齐家玩累犯困的时候,他和齐湘还一起在上面睡过好多次午觉呢。
其它的陈设很简单,床前的窗户下,放着一套学习桌椅,床尾那头立着个衣柜,挨着门口,还有一台古老的缝纫机、一台落地电风扇。
而刮白的墙上,横七竖八的贴着几张海报。他瞄了一眼:张国荣、小虎队、钟楚红、王祖贤,还有叫不出名字的老牌好莱坞女星……
这是齐湘的房间?
正想着,齐湘跟进来,说:“钟策哥哥,这段时间你就住这里,我去跟姐姐睡。”
然后她跑到衣柜边,拉开柜门,指着被清空的两大格空位,说:“你的衣服就放这里吧。”
钟策放下包,指指书桌那些抽屉,问:“有没有我不能动的地方?”
“啊,没有没有,都可以的,随便用。” 齐湘脸微微有点红,她也有点小秘密的,就是第二格抽屉里那本日记,幸好是带锁的,哦呵呵呵……
钟策打开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大包用牛皮纸包好的东西,放到桌上,说:“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复习资料,都是我觉得比较好、比较有用的资料和习题,我都做过注解的,下午仔细给你讲。”
然后,他拿出换洗的衣物,说:“我先去洗澡了,你现在把资料拆了先翻翻。”
“哦,好。” 齐湘应着,拿起书桌上的剪刀,把包装小心的剪开。
一大包资料都还保持得比较整洁,她随手拿起本复习资料翻了翻,再次感叹,钟家哥哥的字写得真好。
他在资料上勾重点、做注解,做总结,写思路,详尽的分析让齐湘简直自愧弗如,难怪两人的学习水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想想自己总是忍不住在课本和复习资料的空白处,画仙女、画小姐,画花花鸟鸟的,就觉得自己的学习态度太不严肃、太吊儿郎当了。
等钟策冲完头和澡,回到楼上,齐湘还在认真的翻着那些资料,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钟策微微一笑,他已经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准备把它们晾在露台的衣杆上。
齐湘回过神来,从屋里出来,跑到露台上,说:“哎呀,钟策哥哥,你怎么自己把衣服洗啦。”
钟策一愣,笑:“自己不洗,难道你帮我洗啊?”
“啊,你是客嘛,我本来就打算帮你洗呀。” 齐湘倒是想着,要把客人招呼好。
钟策一脸老父亲的笑:“我可没把自己当客人。”顿了顿,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你以后去我家……玩,也别把自己当客人啊。”
看着女孩张口结舌,他的酒窝更深了:“再说,我还有内裤,也不适合你洗啊。”
他说的若无其事、一本正经,但是齐湘的脸却红了起来。
等她看到钟策的衣物离她晒的衣物、尤其是那白色的文胸很近时,她的脸更红了。
两人的内衣在7月暴烈的阳光下,还在轻轻的摇晃着,怎么看起来……
有些……
暧昧呢……
钟策的短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才洗了澡的身体有舒肤佳香皂的柠檬味,在阳光下,她身边,那种少年清爽的荷尔蒙爆棚感直击心神。
“啊,钟策哥哥你快休息吧,我也去午睡啦。”耳朵尖子都红起来的少女,一溜烟跑到齐宁的房间,把门掩上了。
齐宁在客厅里看电视,楼下凉快些,这么热的天气她不爱午睡的。
躺在齐宁的床上,风扇乌拉乌拉转着,吹着不太凉的风,她的粉红心事都要满得溢出来了,翻来覆去的,哪里睡得着。
想到钟策就在隔壁的房间,就睡在她的床上,她害羞的一把捂住脸,少女心飞得满屋子都是。
钟策前世从警校毕业,打入大毒枭的黑帮卧底,做情报员、发展线人。
前前后后近十年,九死一生,后来因公伤残提前退休。
他的青春年华,身处最危险最黑暗的罪恶深渊,见惯了人间的丑恶、黑暗、残酷、血腥、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