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那么狠毒,又逼死了一条命”
陈莫发狂的骂了几句,便飞奔了出去。
虽然他和倪威从未谋面,但她是自己心爱女人的亲身父亲,自己也听过许多关于倪威和刘心的事迹,在他心里,倪威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你嘴巴怎么这么没遮拦”
莫阿姨冲到厨房门口,把气撒到了欧嫂身上,怪他多嘴。
欧嫂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无辜的愣在那里。
“妈。现在怎么办?”
陈菲虽颇有心计,担心着陈莫会恨自己,想怎么挽回下。
“笨丫头,死了不是更好,就算我愿意,李想也不会再和他好了还死在我家对面,是在向我示威吗?”
莫阿姨不但没有因自己而使一条命陨落而愧疚,反而责怪倪威该死远一点。
陈菲浑身一阵发凉,感觉害怕,不仅对倪威的死,更觉得莫阿姨自私到蛇蝎心肠。
“你好,我是公安局的,你认识一个叫倪威的中年男子吗?”
李想老爸自从接到倪威短信后,就有了一种不祥预兆。打电话过去一直都关机。
他过去找了几圈没发现人,又不敢和李想讲,便忐忑不安的过了好几个小时。
“认识,认识”
老爸生怕错过关于倪威的信息,重复答应着。
“麻烦你先到派出所来一趟,我们一起去殡仪馆”
“殡仪馆?他他怎么了?”
“他中毒身亡,我们初步判定为服毒自尽。”
听到这一噩耗。
李想老爸蹲下身,捂着老脸:“倪威呀,我不该让你去的呀!”
李想自责着,想着让他去随意见一面便了了心愿,如果告诉倪威李想被陈家逼得流产的事,或许就不是这种结果了,他叹气声惊动了正在看书的李想。
她被老爸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切的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李想老爸仍蹲在地上,老泪纵横,李想轻轻拍了下老爸肩膀,扶着他坐到沙发上,他冷静片刻,起身告诉了李想缘由。
“他怎么那么傻,他以为自己死了,就可以当什么没发生了吗?”
李想眼圈红润,又气愤又震惊,替倪威觉得不值,现在已经不是谁在中间阻挠的事,就算莫阿姨同意了他们的婚事,李想也不会回头,失掉孩子的绝望、陈莫的背叛她怎么还能跟陈莫破镜重圆。
生命只有一次。
为什么有人会把生命当做筹码,莫阿姨是,倪威也是。
“太恶毒了,倪威是被逼死的老天啊”
年少时的倪威,本该有大好前途,娶妻生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可可就当年一时糊涂用了一辈子赎罪还不够,到头了还落得客死他乡,不禁抬头悲愤起来。
“老爸,别说了,事情都发生了欠的债总归要还的。”
李想对陈莫一家萌生了恨意,恨他们的无情与刻薄,但当着老爸的面,只能劝慰他。
“都怪我,都怪我,我该阻止他去的”老爸满面泪痕的坐在沙发上。
老爸没有听进去李想的话,也不会知道李想所说的“欠债要还”指的是倪威还是陈莫一家。
“走吧,老爸。”
李想对于倪威,心里已原谅了他,不是因为他是李想的亲身父亲,而是他为了李想幸福,把命都搭进去的份上,对李想的爱,就是天下父母对子女那般无私的爱,李想要和老爸一起为他处理后事。
她看着老爸现在悲愤交加的情绪,也不放心老爸一个人去。
“嗯”
老爸电话连续响了几次,都按了,这次接起来后,只说了一个字,便挂了。
是陈莫打来的,他想求证下,死的是不是倪叔叔,全是抱歉的话。
“老爸,谁打的?”
“拉业务的,这年头,这些骚扰电话太烦人了”
老爸不想让李想这个时候再听到关于陈莫的一切,所以编了个谎,蒙混了过去。
电话铃声又想起,老爸看都没看谁打的,索性关了机。
阴深深的殡仪馆。
工作人员打开停尸冰柜。
倪威孤独的躺在冰冷的柜子里,脸上没有血色,表情安详。
“倪威呀你女儿来送你啦”
老爸扑上前双手握着倪威早已僵硬的手,泣不成声。
李想抱着老爸,犹如万箭穿心。
他们带回了倪威的随手物品和一盒骨灰。
遵着倪威的临终遗言开始处理了后事。
要将倪威和刘心葬在一起。
李想和老爸到了老家墓地。
她看着眼前墓碑上刘心的照片,留着短发,笑不露齿,大概30多岁的样子。
比自己在“紫幽谷”看到她的时候年轻漂亮许多。
里面躺的是自己亲身母亲。
自己在她肚子里受精,成型,到有血有肉,都靠吸收她身体里的营养才能成人。
疯疯癫癫的她在怀孕的时候,受了众多嘲笑和讥讽。
但她却平安的将我生了出来。
而她,却过得像个小小孩,对外界的任何反应毫不在意,浑然不知什么叫怀孕生产,懵懵懂懂的接受身体上的种种反应。
只安乐于三天两头有个油炸糕吃便觉得人生是幸福的。
骨灰盒里的倪威。
他是自己生命的起源,为了李想的幸福,受尽屈辱,舍弃生命,做了看似无畏的牺牲。
本该天伦叙乐的年龄,就因年少一时歹念,铸成大错。
“倪威,李想来给你料理后事了,你泉下有知,应该安息了。”
老爸看着墓地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