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晋封之日。
坐在天帝身旁俯视群臣的感觉还是有些爽的,就是最近晚上都没有休息好,闭上眼睛就浮现出那令人头疼的棋盘,向晚现在不免有些昏昏欲睡。
“天后也是要协助陛下处理政务的,身为水神长女,不可任意妄为,过些年多些历练,自然可晋上神。”遇上母亲的目光,想起她交代过自己的话,向晚只得强打起精神听那些人絮絮叨叨。
“我天界准天后今日陪本座共同议政,众仙家没有异议吧?”润玉眼神扫过众仙,示意不允许有异议。
看到下面一致摇头表示没有意见的神仙们,向晚感觉超不自在,小时候总是寻着由头不去先生那里念书,看来往后又要经常装病告假了吗?啊不行不行,果然还是得负责任一点才好。
“花神紫苑携众芳主参见天帝。”一紫衣女子领着一群姿容秀美的仙子上前参拜,不愧是花神,众人之中亭亭玉立,行礼不卑不亢,相貌也甚为出众。
向晚盯着下面的众仙女,为了自己的颜面只能挂着淡淡的微笑,大部分仙上都是认识的,不过也有不少面生的仙娥,只是——她们为何都一直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家龙龙看?莫非,喜欢他?——这怎么可以!向晚不免有些紧张。
“花神不必多礼,今日新花神可来了?”提到侄女,润玉的表情倒是柔和了许多。
“棠溪拜见伯父。”一个年纪看上去比向晚还小一些的仙子向前一步行礼,仔细瞧着,这张脸真是和先花神和前水神很是相似,举手投足之间若蒲柳之姿,别有风情。
“免礼,紫苑即将闭关修炼,你虽然年轻,身为先花神的外孙,协助花神和众芳主使花界步入正轨,封为花神也是众望所归。”
“谢伯父。”
她还以为是谁呢?原来真是那锦觅的女儿……向晚若有所思,天帝还说已经不在乎那锦觅,一转头就封了人家女儿为花神,啧啧啧。
棠溪作为尊后的女儿,因为锦觅生她后元气大损无力抚养,就将她托付给了长芳主。所以这魔界公主自幼在水镜长大,各位芳主也很是宠爱。
“锦觅前些天还说要陪着棠溪来天界的,无奈身体抱恙,这才没有一道前来。”牡丹解释道,其实哪是什么抱恙,听说锦觅被这天界准天后一顿数落后就一直心情郁结,无心再出席这些场合,如此,她们倒对向晚生了嫌恶。
“无妨,既然本座的这位侄女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想必也无需仰仗她母亲的帮助。”润玉对他两个侄子倒是好的很。
“是,棠溪定不辜负伯父的期望。”
几场下来,向晚觉着这些个仙子看天帝的眼神乎都要把他生吞了,又全然无视了她这个准天后。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润玉,似乎根本也没在意自己。
什么嘛,完全忽视她!她不禁生了气。
“陛下,蓬莱仙族欲与天界联姻,那蓬莱公主甚至说愿意只为侍从侍奉陛下左右。“一个仙人突然上奏。
润玉转头看了未婚妻一眼,”此事以后再议吧,本座如今尚未与天后大婚,怎可先商量起立妃的事情?”
“是。”
向晚现在算是知道了,天帝此刻正在显摆自己是多么抢手呢!
真是幼稚!可笑!
端坐了一个多时辰,还要看着一个和锦觅那么相像的丫头晋封花神,向晚此刻真是又气又累,恨不得甩手走人,可是她不能,只好耐着性子待在天帝身边。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里失落到了极点。
结束了这宛如上刑一般的朝议后,向晚陪着润玉漫步在御花园中。
冰天雪地的无甚看头,但是润玉很享受和她独处的时光。一路上她都不像以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见人失了往日的活泼,他知道自己那点小手段已经生效,“晚儿,不如趁着新花神即位,我们也把婚事办了吧,虽然是冬日,也接近人间的年关,天界也需要热闹一番了。”
“……”向晚愣住了,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吐出一个字,那棠溪比自己年幼五百岁,如今都已经领了花神之位,而自己还是一个小仙子,除了嘴皮子厉害,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她,也配站在天帝身边吗?不,最主要的是,自己是天帝所爱吗?除了自己,他是不是还可以喜欢别人?
“晚儿怎么了?”润玉觉着不对劲,却也没再逼问,本以为这丫头会吃醋紧张他就答应婚事的,没想到会是这样沉默,“若是觉得不舒服,我便陪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看来得努力在这段时间勤修苦练增加修为呢,她得想想,吃点什么补补灵力比较好。
“晚儿可是生气了?”难道是自己做的太过,都不想回璇玑宫了?润玉心中突然不安起来。
“只是感慨一下,人与人的差距真的是很大了。”同样是女子,有人得心爱之人怜爱一生,更有甚者让他人一辈子都对她牵肠挂肚,锦觅的孩子有此殊荣,怕不是也是润玉看在她的面子上。
“晚儿何故生出这样的感慨?”和她相处虽短短数月,已经知道她总是敏感多疑,大约是年幼的锦觅之女已经是花神之事刺激到了她,罢了,待她登上天后之位,眼界自会不同的。
“没事。”
“可晚儿看上去心事重重。”
“天帝究竟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天后呢?”她抬头,认真地问道。
润玉沉吟片刻,“像晚儿这样的。”
“呵……”她不屑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