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小苟刚走,早就想脱离苦海的冒牌医师,也趁机强颜欢笑道:
“诶嘿嘿嘿——g县长,何必……何必这么麻烦啊——你就让你手下在这儿打,我……我出去不就行啦?”
“出去?你自己看看,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我能让你就这么出去吗!”
等小苟从外面把门关严实后,高发贵便没好气地回道。
随即,只瞟了一眼墙角衣帽架上挂着的急救箱,以及门后置物架上给高望重准备的各种换洗衣物,冷冷道:
“反正你自己也是做外科手术的,自己拿着家伙事儿,到厕所里把伤口处理一下——再把你的脸洗洗干净——然后从这拿身干净衣服,换上再出去——”
说着,高发贵又抬眼瞥向此刻趴在那儿的冒牌医师,恰巧正对着的厕所门。
像这样的高级加护病房,里面都是有单独卫生间的,而且里面还有浴缸,非常方便病患清洗身体。
说实话,这冒牌医生虽然也能凑活给人开个刀,但就像理发师很难给自己理发一样。
你让这冒牌医师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那确实是有点为难他。
可迫于高发贵的淫威,他当然也只能照做。
“是是——多谢g县长悉心安排——”
不但得照做,这嘴上还得逆来顺受,感恩戴德。
“哎哟喂呀”地挣扎了半天,冒牌医师终于颤颤巍巍撑着床沿,勉强从地上站起。
又弯着膝盖,哆哆嗦嗦顺着床沿挪到床头柜的外侧。
最后再一手从衣架上挎过急救箱,一手从置物架上扯过换洗裤子,然后迈着一步一提臀的小碎步,好半天才来到厕所门口。
这短短两三米的距离,可以说不过是正常人的几大步,却是冒牌医师的好几十小步。
看得一旁的高发贵,真是无奈至极。
不过,可能也真是因为看到他这副艰难行进的样子,稍微冷静下来一点的高发贵,也多少意识到,自己先前下手好像是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点。
也知道催他确实没有用,只好一直强忍着性子。
等他终于成功抵达厕所的彼岸,并从里面把厕所门关上后,高发贵这才挪动他慈父般的高大形象,朝缩在角落里渺小的高望重走去。
五分钟后,高发贵终于把高望重又连哄带骗的抱回到病床上。
尽管被高发贵用被子裹得跟《甄嬛传》里要送上龙榻的娘娘似的,高望重依然一直在瑟瑟发抖,并不断小声嘟囔着“华羽”的大名。
“哦哦,乖啊,宝贝儿子——咱不去想什么华羽啦,先睡个觉觉好不好?”
眼瞅着高望重的情绪好容易渐渐平息,刚缓缓闭上他瞳孔放大的眼睛,厕所里却传来一声前所未有尖利到破音的惨叫:
“啊————”
这声尖叫,真是像极了此前在女厕所里,熊姐所爆发出的尖叫!
记得当时,就是因为熊姐这连续不断的尖叫,让高望重起了被念紧箍咒般的离奇反应!
不但满地打滚,还拿头撞门,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造成了袭警的既成事实……
可见高望重自从挨了华羽那一记“天马流星拳”之后,大脑对于此类高频尖叫,确实是有着比常人要大得多的排斥反应!
而虽然冒牌医师这一声尖叫,既没有熊姐那么高亢,也没有熊姐那么声声不息,但还是让高望重顿时又痛苦地双手抱头,吱吱哇哇的满床打滚!
“呃啊——呜哇——不敢啦,不敢啦——救命啊,救命啊——”
刚才高望重一直相对平静地缩在窗帘后面,高发贵多少还能对冒牌医师有点耐心。
可这会儿头一次见高望重发作得如此厉害,急得高发贵愤然起身,两大步来到厕所门前,直接一脚把门踹开,堵门口大骂道:
“你个狗日的二把刀——叫叫叫,你叫什么叫!瞧你把我儿子吓的!”
可开门一看,此时的冒牌医生,居然正浑身脱得一丝不挂的蹲在马桶上!
不但浑身是红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而且此刻他的手上,正拿着把从急救箱里拿出的镊子。
而镊子上,好像还夹着个什么似曾相识的东西,就像是刚从他身体的某个部位里取出来的一样……
而面对高发贵来势汹汹的叫骂,冒牌医师非但一点不害怕,反而故意把镊子颤颤巍巍举到高发贵面前,然后一脸终于解脱的松快笑意道:
“呵呵呵,g县长——你看这是什么?这玩意儿拔出来,可比插进去要舒服多咯——呵呵呵呵——”
看这冒牌医师的精神状态,显然也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高发贵再定睛一看,这镊子上夹着的,可不正是之前插进他鼻孔里的碳素笔的笔尖吗?
原来高发贵当初把笔杆拔出来的时候,笔尖居然还卡在鼻子里面!
这也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此前,就算是把笔杆拔出来之后,冒牌医师的惨叫,依然听上去跟鼻子不通气的猪叫似的?
而且这些猪叫声,从未引起过高望重的任何不良反应!
那是因为这种重鼻音的猪叫,频率相对较低,尚未达到能对高望重形成刺激的程度。
可等他把笔尖拔出来以后,这头一声的尖叫,频率就直接飙升到了高望重难以忍受的高度!
再一看这血呼里拉的笔尖上……黑色的墨水和红色的血液,早已混合着泪腺中的眼泪,水乳交融在了一起!
另外好像还零零星星沾了些黄绿黄绿的粘稠物……看得高发贵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