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银兜网是我的!”想好以后,我伸手朝那银色的兜网一指,一脸笃定。
听到这个答案,那人似乎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再出声。
短暂的沉寂让周遭的气氛诡异得可怕。
“你你你……你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树后的声音似乎气得有些发抖,语气之中满是震惊不说,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套路?何为套路?
此处他口中所谓套路,自然就是指的两个极端,回答这个问题的人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坚持只要先前那个普通兜网,另一种则是谎称那个金兜网是自己的。
前者是耿直诚实的回答,结果应当是金兜网与银兜网二者皆得,后者是因心中贪婪所致的谎话,后果自然是连同先前丢失的那个普通的兜网也得不到。
至于为什么?
我笑眯了一双眼,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我比较喜欢银色呀,有什么问题吗?”
在知道故事答案的情况下还假惺惺地舔着脸,违心地按故事之中的主角那样背答案似的回答些什么“我只想要我自己的兜网,其他的什么都不要”之类的话,我实在是办不到的。
“喜欢吗?真是个有趣的回答啊……”听了这颇具挑衅意味的话,那人不怒反笑,喃喃自语起来。
看来有戏啊!我闻言一喜,忙讨好道:“既然答对了就快把兜网还我吧,我还急着去捉蟾蜍换银子呢!”
“还你是可以还你,”他停顿了良久,转而用一种极其诡异的调调问我:“不过你刚刚说要拿去做什么?”
这人是耳朵不好么?我哼了一声,已是没什么耐心再与他说笑了,当即便随口回道:“当然是捉蟾……”
后头即将脱口而出的“蜍”字直接硬生生地给噎了下去,因为我的眼中此时正好映出了一个蟾蜍——不,才不是什么蟾蜍,这玩意儿根本就是个怪物来的吧?!
成精了啊!!!
眼前这个乍一眼看起来起码有三人高的,浑身癞疮的胖蛤蟆此时瞪着两只红灯笼一样的眼睛,鼓着腮帮子沉声开口:“人类,你刚刚说,要捉什么?”
捉——还捉个毛啊,眼下还是保命最要紧好吗!我咽了口唾沫,默默地比对了一下原本以为肯定绰绰有余,如今看来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兜网,登时就面如死灰了。
糟糕糟糕!我前脚刚说了要捉它卖钱,这会儿就来质问我了,简直完蛋了啊!
“这、这位大仙,我就是说了玩玩,玩玩的,您看您这么大个儿,我哪儿敢捉您啊?都是误会啦,误会,误会……”一想到这家伙那一身的毒腺就感觉不寒而栗,我忙不迭手忙脚乱地恭维起来,生怕它一个想不开就朝我疯狂喷毒。
然而那蛤蟆完全没有被我拍的马屁冲昏头脑的意思,不屑道:“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误会,既然都自己主动送到我面前来了,不吃掉你岂不是辜负了姑娘的一片好意?”
“不辜负,不辜负……”我干笑着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脚下猛地一滑,“吧唧”一声就瘫坐在地上。
要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玩什么平地摔啊,一点都不萌好吗!!
眼看着那个怪物渐渐逼近,我已是给吓得快要两眼飙泪了,心中只恨自己出门只看挂历没看黄历,遇上这种古怪东西。
“呔,妖怪,哪里跑!”一声青稚的断喝自头顶上响起,我抬眼望去,只见一十四五岁的俊俏少年自古树上头一跃而下,两手间攥满了蛇形弯刀。
来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小王。
此时他携着八把飞刀如救世神仙一般金光闪闪地从天而降,接着,就听他“唉哟”了一声,再没动静了。
我奇怪地上前问道:“小王,你咋了?”
小王被我瞧得小脸一红,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滚出了泪花:“脚、脚崴了……”
“……”
你脸红个屁啊!我就是本着熟人与长者的身份关心一下你的安危而已,能别瞎想吗!
而且你这孩子是傻子来的吗?谁让你非要爬那么高啊,这会儿是适合耍帅的时候吗!拜托你能不能稍微正常点啊!!!
“对不起,洛姑娘,”他的睫毛很快就被豆大的眼泪打湿了,“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就能让你疯狂地爱上我。”
我无力扶额:“都说了叫姐姐啊……而且你这莫名其妙的想法都是哪里来的啊?”
“这就叫做英雄救美,只要帅气地救下那个女子,她就会深深地的。”
我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奇道:“你是从哪儿看的这么老掉牙的戏文啊?”
“是在我爹屋里找到的。”他颇为自豪地昂起头来。
“那你恐怕也是有个坑人的爹啊……”我笑叹。
小王惊奇道:“为什么是‘也’?”
“因为啊……”
“喂,你们,聊够了没有?”许是不满自己被无视,那蛤蟆忽而气鼓鼓地打断我了,“人类真是聒噪,有什么话还是到我肚子里再说吧!”
被那么大个玩意儿威吓,小王仍面无惧色,他嘴角一勾,向那巨大的蛤蟆傲然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种时候还刻意激怒它真的好吗?莫非还是为了耍帅?
我不由暗叹,真真是男人心,云间月,见不得亦说不得啊……
好吧,这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根本算不上什么男人呢。
话说那蛤蟆本是眼高于顶,不曾将这位突然蹦出来的不速之客放在眼里,但被他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