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看她哭得惨,也不劝了,小心地避开伤口将人弄到床上,按在了怀里。
靠在熟悉的怀抱,嗅着熟悉的气息,向暖顿时哭得更惨,活像个被欺负惨了的孩子终于见到了会挺身保护自己的长辈。
“幸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
向暖说不下去了,继续趴在他怀里呜呜地哭,哭得牧野身上的病号服前襟完全湿哒哒的,就好像刚泡进水里洗过似的。
牧野微微皱着眉头,宽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部,连伤口被她压疼了也没吭一声。
一通眼泪宣泄之后,向暖的情绪终于冷静了许多,直起腰身,仰着脸让牧野帮忙擦眼泪。可余光瞥到他胸口的白色纱布,眼泪就又有些忍不住了。她伸出手,隔着纱布轻轻地碰了碰。“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自以为是,不该自作主张的!我错了……”
“你当然错了,大错特错。这笔账,回国后我会跟你好好地算。现在,你给我快点把伤养好。”
“恩恩恩!”向暖用力点头,她一点都不怕他跟她算账,只要他还愿意跟她算账就好!他要是当没事似的,她才要吓死呢。
牧野受不了她这副蠢样,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她捂着额头痛呼并傻笑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你被注射了毒-品,知道吗?”
“知道。”向暖平静地点点头,然后又笑了起来。“但是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别的我都不怕。等回国之后,我就乖乖地配合把它给戒了。”
牧野却笑不出来,向暖对于戒毒这件事只停留在听过的层面,并不知道过程有多痛苦,他却是亲眼目睹过的。
曾经有个战友被派去做卧底,在这个过程中沾上了那东西,一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七尺男子汉,差点就扛不住了。
何况是,向暖这个小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