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莫非的这份暗自庆幸并未持续多久,在约莫十几分钟后,这份庆幸就彻底烟消云散。
“你喝酒了?”
在莫非三人坐上由洛嫣语亲自驾驶的鬼门关捕快通用警车之后,便听到洛嫣语皱了下眉头说。
毕竟莫非刚喝了两斤多的米酒,即便吐掉后,头脑恢复了清醒,但身上的酒气,似乎反而更浓郁了。况且由于是洛嫣语亲自开车,莫非为了方便两人交流,所以自己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车之内近乎密封的空间,除非洛嫣语鼻子有问题,不然绝不可能闻不出来从莫非身上不断散发着的,带着丝丝甜腻的酒香。
“没,没喝多少,酒味会那么重,是刚才孟长林毛手毛脚把酒打翻了,一整杯酒全洒在了我身上。不信你看,我到现在头发都还有点湿呢,为了清洗掉酒渍,我可费了不少力气。”
莫非信口开河的解释,同时还低下头,让洛嫣语看自己的头发。毕竟时值初冬,又已经是傍晚太阳落下后,所以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可莫非的头发却并未完全干,还带这些潮湿。
只不过听到他的话,孟长林险些大声喊冤,很想高呼:冤枉啊,明明是你自己要喝酒,我们劝都劝不住,怎么现在成了我的不是了?
而坐在他一旁的周广志,却憋笑憋得肚子疼,捂着嘴,整个人跟发羊癫疯一样的抖了起来。他虽然憨厚耿直,但却并不笨,已经马上想到这是莫非在找人替罪,
怪只怪孟长林这货平时做事确实偶尔有些浮躁,毛手毛脚,所以不小心打翻酒杯也比较容易被人相信。要不然莫非怎么会说是他,而不是自己呢?自己平日里装得那么谨言慎行、憨厚端正、举止得体、落落大方,所以莫顾问才不会把这事推倒自己头上。
想着这些,周广志居然还有些得意起来。
要是让莫非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估计会大呼一声:敢情你平时那憨厚老实的模样,大半是装出来的啊,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只可惜莫非终归还是不知道,而等他知道周广志根本不是想象中那么木讷,已经是很久之后。
话说回来,孟长林的憋屈和周广志的得意,坐在前排驾驶座上的洛嫣语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满心疑惑的是,就算酒水不小心泼到了衣服上,那擦衣服就行了,怎么还会要洗头呢,又不是整杯酒从脑袋上淋下去?
当然,她的这个疑惑,是永远得不到答案了,毕竟莫非既然已经编造了这么个理由,那就打死他也不会承认是自己喝醉酒吐了,然后头晕的难受,所以冲了水。至于孟长林和周广志,在莫非面前即便再借他们个胆,也是不敢把实情说出来的。
不过看莫非虽然一身酒气,但头脑似乎确实清醒着,洛嫣语想不通之后也就懒得多想了,无奈的耸了耸肩说。
“既然没事,那我们走吧。”
说着,缓缓启动了车子。
“去哪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洛嫣语没有刨根问底,莫非心里嘿嘿一笑后,把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
“西区,你要我安排寻找的那两名保洁员找到了,只是其中一个却发生了意外。”
洛嫣语简短的回答,脸色却也随即变得凝重起来。
“意外?什么意外,说详细点。”
而一听到这话,莫非原本还有些尴尬和嬉皮笑脸的神情,也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两名保洁可以说是眼下此案的关键,也是唯一可以确定的线索,如果出事了,那几乎表示今天一天,莫非又全部白忙活了。
而且可能不光是白忙活,还又少了一条十分可靠的线索。要知道,在两名总局探员和洪捕头调查完又被àn shā,以及所有他们所收集的线索证物被烧毁的现在,任何一条与本案有关的可靠线索,都变得弥足珍贵,更或许是解开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
看到自己问话后,洛嫣语却突然沉默了下来,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莫非,带着些许怒意的又问。
“到底是什么意外,你倒是快说啊。”
“我,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况啊,刚才小五打电话过来,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只说出大事了,让我们赶紧赶过去。”
被莫非一声低喝,洛嫣语倍感委屈的说。
其实她何尝不着急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刚才无论她怎么追问,负责联系那两名保洁员的捕快小五,却死活也不肯回答,只是不断表示,电话里说不清楚,让洛嫣语赶紧带着莫非过去一趟。
只是听到这话,莫非却越加为之气结。就算发生了大事,详细情况无法在电话里说清,但至少也要知道个大概吧。
“嫣语,我的洛大捕头,你难道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没问清,就这么带着我们乱跑?我知道小五是你的得力下属,你很信任他。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小五已经被凶手收买了,这是针对你我的陷阱呢?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说着,莫非低叹一声。
“别说绝不会背叛这样的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衷,或许不一定是用金钱收买,而是用他的亲人朋友等威胁,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说到这,莫非想到了苏白。他曾经是多么信任对方,从来没想过苏白有一天会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虽然他也已经猜到,苏白会这样做,必然有其苦衷,甚至还原谅了对方,更暗自自责。可苦衷归苦衷,事实却是现在这事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