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别怕。”戚蒲生难得可以称得上温柔的语气。
他这话一出,就看到刚刚在戚兆川面前、任凭他怎么说都没有动静的小姑娘,突然间眼泪大滴大滴的就掉下来了。
“大哥……”她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口齿间吐出来的字都带着哽咽。
“阿五,听话,别哭了。”戚蒲生手指微微收拢,眼中神色越发暗沉,语气却依旧温和不显波澜。
戚茗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止都止不住,偏偏哭得没有声音。看起来也就更加的可怜兮兮的。
不过她还是挺听戚蒲生的话的,强忍着委屈和一直以来的害怕,伸手抹了抹眼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戚蒲生现在就在她不远处了,很快就平静下来,没有再继续哭了。
戚兆川冷眼看着,“还真是兄妹情深啊!”
“你想怎么样?直说吧。”戚蒲生见着阿五没再哭了,这才看了一眼戚兆川道。
“怎么样?”他轻笑了一声。
“戚蒲生啊戚蒲生,好歹你也做了这么久的越青帮帮主,到这个地步了你还需要问我、我想怎么样吗?”
站在戚蒲生身后的仇晓深呼出一口气,勉强压住满腔的怒火。
他怕他忍不住待会直接上手拧了那龟孙子的脑袋!
只是没有爷的命令,就算他再怎么想动手也得忍着!
边上的林笑等人也都是勉强忍着怒火没有动作。看样子只待戚蒲生一声令下,他们几人恐怕就会冲过去把对面的人打成筛子!
戚蒲生倒是不以为意,他平静道,“你想要越青帮帮主的位置?”
戚兆川看着他,神色讥诮,仿佛在表露着他说的是废话一般。
“你还要什么?我的命?”戚蒲生换了个坐姿,淡淡道。
“那是当然。”戚兆川毫不犹豫道,“你以为我会那么蠢,不把隐患都灭了,然后等你回来翻盘?”
“说得挺有道理。”戚蒲生点点头附和,又疑惑道,“那你大可以现在就动手,周围都是你的人,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戚蒲生的确是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毕竟如果换做他是戚兆川的话,他可不会给死人留这么长的时间。毕竟,夜长梦多。
戚兆川换了个姿势,顺手把勉强止住了眼泪的戚茗一把推开。
边上的人接住戚茗,只是她一离开戚兆川的手,三个人的枪口同时都对准了戚茗。
只要戚茗的命受到威胁,那么戚蒲生就不敢轻举妄动。戚兆川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早之前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懒懒的往沙发背上一靠,伸手端起了边上的高脚杯,又给自己慢慢的斟了一杯红酒。
轻轻晃了晃,他才叹了口气道,“戚蒲生,我了解你甚至比我自己还要多。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怎么在乎越青帮的帮主之位。但是戚茗的命还在我手上。”
“这样吧。”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好歹我和阿五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的确没活路,不过阿五她眼瞎,说到底也威胁不到我什么。我好歹也是她哥哥,看在兄妹情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她留一条生路。”
“只要你……跟我赌一把。”
戚蒲生对上他的视线,冷嗤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这话是真是假?”
“nonono。”戚兆川伸出一根手指来摇了摇,“你不用知道。因为你没得选择。”
见戚蒲生一言不发,戚兆川也不恼,以手比了个枪形,手指对准了戚茗。
“如果你不答应,那我现在就能让你亲眼看看她的脑浆。”他微微勾唇,“要是你答应了,说不准我会因为心情好而放她一马呢。”
“你说呢?”
戚蒲生毫不怀疑,只要戚兆川再比一个开枪的动作,那三把枪就能瞬时间把戚茗的脑袋炸开花。
戚兆川说的出自然也做得到。
说到底,戚家的人,血管里流着的都是阴毒狠辣的血。
之前戚兆川装绵羊,他也真是蠢,竟真没防住他。
戚蒲生不想和他赌。
他赌过自己的命,赌过越青帮的利益,赌过很多很多,他从来都是从容不迫毫不畏惧。可是现在,他唯独不敢拿阿五的命来赌。
那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害怕有一丝不好的可能。
可是他没得选择。
起码现在,没得选择。
“想好了吗?”戚兆川明显没有更多的耐心,催促道。
“好,我跟你赌。”
“赌什么?”戚蒲生此时已经坐在了特地搬来的赌桌边上。
另一边坐着的是戚兆川,两人面对着面。
容静跟着他们站在后面。自从她听到赌的时候,她心里就有种复杂的感觉。
毕竟,在开了挂的她的眼里,他们无论怎么赌,她就像是有上帝视角一般,可以完全明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有些奇特的复杂。
不过也顾不上想那么多,毕竟他们的赌得怎么样到底和她也没有关系。她只需要保住她自己的命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哪有那么多功夫去想别的。
现在上去自告奋勇更是别想了,虽然按道理应该是戚蒲生最后赢了,保住了他越青帮帮主的位置。可是现在明显那个叫作戚兆川的人占据了上风,她现在出去就等于找死。
因此,容静只是默默的站在后边看着,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赌什么呢?”戚兆川左思右想,也是很为难。
“不如……我们来赌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