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正是钱皇后与朱兰馨。
她们听说日夜思念的人到了城下,岂能不来看看?
“皇上——!”钱皇后上到城墙,趴在墙垛口上,向囚笼中的朱祁镇拼命挥手,边连续不断地叫喊着,生怕他听不到似的。
“皇兄——!”朱兰馨也哭叫着挥手。
朱祁镇见了钱皇后,本来坐着的身子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挥了一下手,感觉太凄苦了,便将头埋在囚笼柱子上哽咽起来。
突然他连连将头重重地撞在囚笼柱上。
心中是又悔又恨啊。
也先见此急忙一挥手,一个瓦剌兵赶紧上前,将他推离笼柱。
“皇上!”
“皇兄!”
钱皇后与朱兰馨在上面见此,立时泣不成声。
“公主,皇后娘娘,你们已经见过皇上了,微臣请你们下去,不然怕中了瓦剌人的暗箭。”于谦上前施礼道。
一向油盐不进的朱兰馨知道所言非虚,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流着泪,强行把钱皇后往后拉。
钱皇后呜呜咽咽,双手紧紧扒住墙砖不想离开,但还是让朱兰馨给强行拉走了。
朱兰馨泪眼婆娑地望着王玉珏道:“王三玉,你认识那么多的英雄好汉,武林高手,你们一定得想法把我哥给救回来。”
王玉珏对她行礼道:“若有机会,我等定然奋不顾身也要救出皇上,请公主放心。”
朱兰馨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见有那么多的人,只得打住,扶着哭哭哀哀的钱皇后下城墙而去。
于谦望着容海等人问道:“大师,你们能否将皇上从瓦剌人手里救回来?”
“于大人。”容海望着于谦道,“救人并不难,难的是哪个囚笼,稍一不慎,皇上就会殒命于囚笼之中!”
“大师,你是说哪个囚笼制作得很是特别?”石亨闻言急道。
“是。”王玉珏替容海答道,“那个囚笼的盖子下,另外悬有一道铁板,铁板的下面,排列着六排刃口锋利的钢刀,一排是七把,一共是四十二把钢刀,那铁板用一根绳索吊着,另一头被旁边的瓦剌人拽在手里,若是有人近前营救,那人只要松开手,铁板就会下落,下面的钢刀就会把皇上周身上下扎出四十二道血窟窿。所以,要想安全救出皇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原来他们早已将囚笼看了个一清二楚。
于谦与石亨扒在城墙上向下细看,可是却只能看到那个囚笼。至于钢刀什么的,一点也看不到,二人知道是自己的目力微弱的缘故。
“想不到也先竟然这么毒辣!”于谦狠狠地道,“这人实在狡猾透顶,他知道来此必定有人营救,是以想出这个阴招,让人有力也使不出。”
“是啊,这人太阴毒了。”王玉珏也道。
“看来,咱们只有与瓦剌军一较高下了。”石亨也无计可施地道。
下面的也先见上面的人就算哭死苦哭活,也不会让开道让自己大军进去,只得又耍其它花招。
他望着站在高高的城墙的于谦一行又道:“于谦,你们不迎接你们的皇帝,本国师也只得作罢。那我们重新做回买卖如何?”
“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于谦道,“你就直说吧。”
“你们这皇帝,本国师大老远的带来带去很是麻烦,你们不如给点差旅费,本国师就把你们的皇帝还给你们,如何?”
“给你一百两金子,快来拿去吧。”于谦讥讽地道。
“你当本国师是要饭的?”
“那你要多少?”
“这个我可得算算。”也先煞有介事地扳着指头算起来,俄倾仰着头道,“为了你们皇帝的安危,几乎出动了我瓦剌军的所有人马,所以这笔开销还真不少——你们黄的白的各支付五百万两得了。这对于你们大明朝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也先,你别贪得无厌,黄金白银各五百万两,你当我们大明遍地都是金矿银矿啊?”于谦气道,“有一天,我们不出一两黄金白银,你也要把皇上给我们好好地给送回来!”
“你们嫌多了,那我给你们减去三分之一吧。”
“也先,我告诉你,我大明虽然遍地都是钱,但是一个子儿我也不会给你的!”
也先闻言大怒:“既然你们如此抠门,那我瓦剌兵就攻下你们的京师,到时拿走的,恐怕就不止这一点点啦!”
“你终于露出了你的强盗嘴脸。”于谦冷笑道,“我大明皇城里有的是宝贝,就怕你没有那个能耐拿了去!”
“气死我了!”也先大怒,回头吆喝道,“把囚车拉回去,立马给我攻城,谁要是能生擒这个于谦,本国师赏银五千两!”
“来吧,我大明天朝上下恭候你们这群狗强盗多时了。”于谦振臂高呼道,“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城墙上下,众口一词高呼:“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吼声如雷滚过长空,让瓦剌兵的战马也受惊了,咴咴直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