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上)
乌米尔闭上眼睛,扭过头去。
天热,热得他皮肤蒸了一般,吱吱流着汗,
炽热的阳光照在他麦色的脸上,他高而直的鼻梁,为另一侧脸倾下一道阴影。
“你在羞辱我对你的感情,小叶子。“
乌米尔咬牙切齿道,身上着火了一般。
琼霄道:“是你在羞辱我对王爷的感情。”
乌米尔冷笑:“你知道什么叫羞辱吗?”
说着,将她打横抱入屋内,在昨夜她与赵隽相拥一夜的床上,如风卷残云般,肆虐的刀舌侵入她的喉腔。
她的锁骨,胸前,一个又一个红印如虞美人花瓣般落下。
“这,才叫羞辱。”
乌米尔说着,却又收敛了力道,舌恨不再似刀,忽如糯米糖糕,又如端午的肉粽,暖暖滑滑,顺着她的皮肤,湿湿黏黏。
猛犸人发育比汉人早,十二三岁便有成家的,贵为王子,二哥早夭,四王子,五王子皆已婚娶,连六公主也许配了人家,秋天嫁人。
“唱戏姑娘,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等你。”
乌米尔轻捻她胸前的樱花,干脆吮上了另一朵,穷尽自己的十八般武艺。
他从不缺女人,他十五岁时曾随四骏之一打入玳瑁九华,俘虏了他们的副将,成为猛犸姑娘心中的大英雄,他的父皇图比热却再也未派他去往前线。
——无非是怕他抢了太子的风头。
三年来,他闲来无事,看兵书,玩女人,时不时的,去找赵隽,他觉得自己总会找到她。
现在,她就在他身下,他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手上,嘴里,一切的一切,尽不真实。
甚至,她压抑的闷哼,都像是隔了一层牛皮纸。
他强行掰开她的双腿,她绝望的顺从却是真实的。
真实到,他怀疑自己看到的是梦。
镜花水月,才最唾手可得。
一如猛犸人对汉人的统治。
统治汉人,意味着,他们要面对狡猾汉人的各种心机,意味着,他们要背弃草原,意味着,他们要学说汉人的话,学汉人的字,学汉人的一切的一切。
有时候,乌米尔竟不知是猛犸人在统御汉人,还是汉人们在统御自己。
猛犸哪里有那么多好的文化和诗歌。
猛犸哪儿有那么好的画。
猛犸哪里有皮肤雪白的姑娘,连那里都是紧致的。
猛犸的男子,甚至最英俊的人物,都不及汉人,大哥是猛犸最英俊的男人,他打压了赵隽那么多年,累出一身的病。
乌米尔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他大哥的狗屁镇压计谋。
利用将赵隽游街示众,捕获赵隽的同党及他们的小皇帝,一网打尽。
扯!
都不如自己身下赤条条的姑娘真实些!
一边想着,乌米尔开始解腰带。
集市上,乌米尔很为很扯的事,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老百姓们在愤怒。
怒目迸射着火焰。
手中准备好的鸡蛋、菜皮,随时要投掷。
中间一个卖糖人的手艺人,大声吼道:“凭什么啊!凭什么我们是四等人,我们的王爷还要让他们侮辱!难道我们不交税吗 !”
有人拽着这个清秀手艺人的衣袖,道:“嘘——“
那手艺人道:“嘘什么嘘,大家都不说话,迟早哪天,下一个就是我们!”
火炼只管远远听着,也不怒。
赵隽被从囚车上拖下。
两头牛,两匹马,径直冲向他。
扑面的烟尘呛得赵隽连咳了几声。
赵隽想使轻功,拍地面,身子却再也起不来。
下身果然是完全废了。
今早小叶子帮他清理擦洗时,两人的脸都羞得上了酡红油彩似的,都一言不发。
牛,马的畜生脸越来越近。
土也愈加呛人。
赵隽忙要挪着残废的身子,闪过这畜生的铁蹄,那畜生们却都生的眼尖,奔着人而来。
“救救赵王爷!他要是死了,以后猛犸人就更无法无天了,我们的日子就更苦了!”
那糖人手艺人道。
牛马更近了。
炯炯的大眼睛,大鼻孔,呼哧呼哧的喘息。
赵隽勉力使出双掌,一掌击倒一牛,一马,剩下的一牛,一蹄踩在他的腿上,马蹄踩在他的小腹上,身下尽湿。
那马欲要踩他的胸腔时,却应声倒地。
牛亦无声地倒下。
七窍流血。
火炼一挥手,又一帮牛马冲上来。
一批人亦冲上来。
有老百姓,有江湖人,更有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人群,火炼认得这些人脸。
猛犸兵的弓箭亮起。
猛犸兵的军队涌出。
“统统都杀掉!”火炼道。
火炼四处张望着,他以为,他武功高强的三弟会出现,却没有。
他自然知道乌米尔在哪里。
南苑里。
乌米尔在院子里,舀起一瓢凉水,从头顶往下浇。
一瓢,两瓢,三瓢。
身上终于冷却。
低头看一眼地上的碎石榴裙,捡起今日刚带来的,回屋,扔到琼霄身上。
“我乌米尔才不要你的知恩图报。我就是要你欠我的人情。我对你十年的感情,你还不了,我能给你的所有东西,他赵隽也给不了!”
说完,乌米尔却双手抱臂,站在门口。
苑外,隔了几条街都听得到烧杀声。
他们来了,真的来了。
琼霄喜出望外。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