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簌簌
缠绕着叶落无根的叹息
冷冷寂寂
低吟浅唱的
全是
你不在
你不在
……
嘴巴虽受了些许皮肉苦,但平白无故得了天家宝贝,算算也不亏。这才离了苍旻,下到楼去,却见星君老儿正与店家伙计争论不休,赶紧踩着步子蹬蹬几下就去围观热闹。
“这位公子,小店只余一间客房,实在开不出两间。”
伙计愁眉不展好言好语伺候,星君仍是一副不肯妥协的倔强,见到我前来,似是得了帮手,指着我滋滋一乐:“瞧瞧,孤男寡女怎可一室而卧?”
伙计傻了眼,比划比划星君,又比划比划我,便是瞠目结舌。
我甩了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连羽毛分雌雄这等司空见惯之事都不知,凡夫俗子就是凡夫俗子。回头去寻陬月,但见客栈之内不论男女老幼皆如商量好的一般,纷纷向我投以厌恶嫌弃的目光。
我甚是不解,朝陬月使了个眼色:有妖气?
陬月摇摇头:是杀气。
我惊呼:“魔族余孽?”
陬月慢条斯理的再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柜台。
我顺着瞧去,但见一衣着很是得体富态足足的男子从内堂匆匆而来,厚厚的肥肠嘴略显浮夸:“本店百年老字号,正正经经,做不了您这特殊买卖。”
我没弄明白,看星君老儿的模样也不是个聪明人,肥肠嘴赶紧将手中提溜的青色小袋呈了上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且去别家看看吧。”
苍旻一脸牙疼不爽的表情且在前边走着,陬月与葭月略有所思,跟在其后,唯独我与星君老儿快活的很。
“此乃银子,可换取凡间所有。”老儿趾高气扬,我十分配合的恭维一番,捻了一锭来眯着眼打量道:“不知这叫银子的硬疙瘩能否买到我的‘fēng_liú快活’君?”
“小菜一碟。”
老儿装模作样捋了捋光秃秃的下巴,我便愈发崇拜:“既然这叫银子的硬疙瘩如此重要~”手指右前方一家彩旗飘飘规模不小的精装店,双眼大放异彩:“那咱们再故技重施一次,不过,这回得换星君配合小夭。”
“甚好甚好。”
相谈甚欢之际,朗朗晴日却阴风嗖嗖,我讷讷抬头,果是苍旻眼冒火星,三尺寒冰敷面,瘆的慌。
我甚是不解,无辜又无故的望向星君,但见他哼了一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何为放火?何为点灯?
我越发的无辜又无故了。
左右是走了几条街,才新寻了一客栈,陬月忙里偷闲与我解释:“火与灯同出一脉,就好比男人与男人。”
我嗯嗯点头:“那又如何?”
他默了默神:“姻缘是男人与女人,若月老偏将红线系于两个男人手腕上,那便成了男人与男人……”
我嗯嗯点头:“陬月仙官无须这般隐晦,龙阳之好,小夭还是懂的。”
他又默了默神:“小夭仙子似乎并不排斥?”
我嗯嗯点头:“小夭虽也不看好苍旻与我家凤凰这段孽缘,但孽缘也是缘。”
陬月苦苦一笑:“陬月嘴拙,似乎让小夭仙子愈发糊涂了。”
我嗯嗯点头:“不碍事不碍事,小夭懂了,无非就是这人界容不得龙阳之好罢了。”
陬月哑然。
说来,苍旻此番下界是查案办正事的,可我与星君老儿只想逍遥快活,自是不能强求他抛下一切与我们红尘作伴潇潇洒洒。
晨起,待他换过一身玄衣陋装带着同样简便装扮的陬月与葭月,欲离了客栈去寻那惹是生非的魔族余孽,我与星君也是紧锣密鼓认真筹划,欲去寻我们的逍遥快活。
苍旻眉头一皱,我赶紧解释:“听闻人界隐居着一位“fēng_liú快活”君,小夭与星君此行,便是急着与他会上一会。”
苍旻一头雾水,疑惑得很:“‘fēng_liú快活’君?”
我瘪瘪嘴,孤陋寡闻。
转身而观,却见一个两个三个个个皆是头顶一陀碗口大的稀雾,便叹了叹,世人皆道家花不及野花香,眼下看来,这神仙也不例外,豢养得再好都不如我这野生的有情趣。
不得不将“fēng_liú快活”君的缘来仔仔细细解释了一通,只听有人低低的笑,有人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人喏喏附和,唯独苍旻听得不苟言笑眉头紧蹙,又是一副不教训教训你就全身痒痒的模样:“魔族余孽隐匿人界此地已是危机四伏,你灵力弱小若是还四处招摇恐有性命之忧。孰重孰轻,当真不明白?”
我与他谈情趣,他与我论生死,真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这般的不懂情趣,只怕是千年万年也难将我家那只雄凤凰追到手的。
我给他送去一记怜悯,他立马还了我一个白眼。
我便偃旗息鼓,谈情说爱要寻对的人,这讨价还价也是如此。既然谈不拢,便不谈罢。
我心怀叵测伸去一只手缠住他即将离别的衣角,垂着眼角,忧桑道:“在凤凰山,听闻月老曾有过一句至理名言: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棒打鸳鸯者,必孤独终老。”
陬月默了默神,幽幽然道:“月老的至理名言可真狠。”
我点点头,不狠,如何能吓到你们。
头顶传来一声冷笑,便听有人在说:“若你陷我孤独终老,必不轻饶。”
我哆嗦了一下,仰起头:“‘不轻饶’的说法多了去,苍旻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