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几个月之后,赵简书越来越觉得,这个公司绝对有问题,倒闭也是迟早的事:人与人都不团结,整天就知道搞政治倾轧,一个个好吃懒做,挑轻怕重,有难相互推卸,有功争个头破血流。这样涣散的公司,怎么可能会做出成绩。每个人之间,看起来和和气气,实际上都相互瞧不起对方吧。这么黑的公司,迟早待不下去。
想着来年春暖花开的时节,找工作的黄金季节再辞职吧。于是,就在这样浑浑噩噩之中,一晃半年过去了,转眼又是年底。赵简书每天都数着过年的日子,等到来年,姐姐我立马辞职,再也不看这公司半眼。
这一天终于到了,赵简书的情绪也酝酿得差不多了。说话的态度、平时的表现,明显比之前懒散得多。平时一天能完成的事情,现在要花一个星期完成,平时唯唯诺诺地听着上面的吩咐,现在变着法的扯理由,主张自己的不同意见来委婉拒绝要求。
然而,赵简书的简历递出去的前一个星期。部门经理把赵简书他们召集在一起,兴冲冲地说:“各位,在这一年,大家付出了很多,为公司发展做出了很多贡献,公司今年的发展形势也特别好,我对大家、特别是老部下的表现十分满意……”除了老部下意外,大家都漫不经心地听着。
“听上面的意思,我们部门明年任务会更重,所以,也会适当扩充我们这个部门的规模,啊,这就是说,相应地,我们将会增加总监这一职位”,经理喜滋滋地笑着说:“这个,多谢大家的支持哈,我的成功,也不会忘了你们的,你们只管放心地跟着我干……”
在场的人,注意力有了悄然的变化。大家继续漫不经心地听着,心思却变得全神贯注起来。赵简书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管你们怎么折腾,反正没涨工资,我对这场会议的内容不会产生任何兴趣的。
“所以,我们部门的人员,明年每个人涨20的基本工资!”部门经理这一句讲得十分激昂,在场的人也跟着欢呼起来。刚说涨工资,现在真的涨工资了,赵简书想着,是不是时来运转了。于是,跟着鼓起掌来。
赵简书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什么嘛,涨20的基本工资,其实也就是五六百块钱的事。哎,这么一点唾沫星子,怎么能够缓解大干旱的饥渴。估计来了两三年的员工,基本公司高才会乐呵吧。我这个新人,只不过跟着空高兴一场。想着想着,赵简书变得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辞职呢。
晚打了个电话,这个时候,还是寻求个支持,心里会比较踏实一点。赵简书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想法,而电话那头先是教训了一顿,又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你到哪里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你还是在解决了这些问题之后,再说离职的事情吧,要不然你找一家换一家。”
“可是这家公司实在是太黑了,都是喜欢搞暗战、生怕别人过得好的大妈大爷……”没等赵简书说完,赵翰书不耐烦地打断了,“你怎么知道下一家公司没有类似的大爷大妈。”赵简书一时没法回答,还在思索中,赵翰书接着说,“下一家也许没有大爷大妈的政治斗争,也许会有其他问题,每个公司都有每个公司的问题,多不对。”
貌似是这么回事,但是这显然不是赵简书想要的答案。正当赵简书思索着怎么反驳的时候,赵翰书步步紧逼,“这公司还要按着你的喜好来造吗?就算是公司的老板,也不可能完全按照他自己的喜好来办事吧,也要考虑妥协退让,争取员工不离职,减少竞争对手打击之类的吧。你凭什么要求别人完全按照你的意思来?”
“可是我在这家公司没有工作的动力了。”赵简书好半天才回了一句话。电话那头安慰道:“即使是你要辞职,也要先解决在当前这家公司遇到的问题之后,再辞职。好歹也有点经验,以免在下家公司吃同样的亏,你说是不是?”
三言两语之后,赵简书完全动摇了。之前信誓旦旦、浩气凛然的辞职意向现在在腹背受敌,威逼利诱之后,觉得确实不应该那样草率。至少,确实需要先找到如何应对像现在这种情况的方法之后再说吧。
第二年开年后,赵简书依然内心焦虑地安定在原来这家公司。现在,相对来说,只有赵简书是最安定的。不出预料,赵简书所在的部门,确实设立了一位总监。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出任总监的,不是原来的经理,而是空降的某位皇亲国戚。
这位皇亲国戚的到来,让整个部门多了份威严的气氛,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办公室,渐渐地,变得死气沉沉。他的到来,倒是应了那句,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这句老话。之前老部下怎么对经理的,现在经理就怎么对这位总监。一向威风凛凛的部门经理,现在变得像祥林嫂一样经常吐槽自己的苦不堪言。
另外,老部下也多了一位共事的同事,名字叫易青青,负责分担老部下的一部分工作。这位易青青也称得上是青出于蓝,比起老部下,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足。两人一团和气的背后,是经常的责任不清和相互推诿。
当然,这位易青青也是厉害人物,不到两个月时间,总监大人前前后后照顾得妥妥帖帖,连老部下都比不上。于是,老部下在各种争夺中,渐渐处于下风。当然,这位总监也是当之无愧,摸清这个办公室的实际情况之后,变得高枕无忧,大大方方地玩起低劣的计谋来:让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