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到了楼了,只见清微阁内,停了两架牛车,车旁卸着几捆干柴,里面的药草已搬的差不多了。
她随着工人走侧面进入一个房间里,里面摆了一排排架子,搬进来的草药都已经整齐的放在了架子上,中间的书案前姜伯拿了毛笔在写药名,净榕选了已干的药名用胶水贴在了对应的药草前。
“二小姐,”姜伯抬头看到姜言,放下笔走了过来,指着靠墙的两个箱子,“市面上西药紧缺,消炎、止血、感冒药各买到三盒,酒精、绷带弄的也不多。”若是但供一两个人,那是没问题。不过,他想着姜言写的列表,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倒是中药,因为药效慢,被当初担任物资收集的周大虫排除在外,倒是让我把你给的单子买全了。”
“找不到你要的玻璃小瓶,我寻了位在胭脂铺做事的熟人,将他们用来装胭脂的小瓷瓶,买了500个。”说着他扭身弯腰从书案下面撂起的五个箱子里扯出一个,解开上面捆箱的麻绳,打开箱子,拨开稻草拿出一只鸭蛋大小的青色瓷瓶,递给姜言道:“你看,可能用?”
姜言接在手里看了起来,天青色的瓷瓶,正中印着一个美人图和花体字写着的‘胭脂斋’;瓶底有一个凹陷的‘苏’字,瓶口用棕色的软木塞了。姜言拔去软木,内壁清澈光滑,她赞了声:“极好。”
将瓶子还给姜伯,姜言随手捻起药架上一株散瘀止血消肿止痛的紫珠草,又看了一旁的黄芪、三七、止血灵、仙鹤草、白芨、茜草和白茅的品质,虽都不是上品,炮制的倒也不错,“都很好,姜伯辛苦了!”
“我这么大年龄的人,就怕闲着,有事做才不心焦。”要不然时时刻刻都将心思放在狱中的少爷身上,他真怕自己这一把老骨头撑不到少爷回来。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辛苦了。”说着她又拿起了一株药草,对老管家摆了摆手,“你继续忙。”
打发了姜伯,姜言继续查看起身前这一架的药材,查到下面眼前出现一只药箱。姜言探身提出随手打开,只见里面放置了一套手术用具。
把药箱合上重新放好,她又翻看了遍另外几个架子的药材,做到了心中有数,方上楼回到了房间。
房间里姜言摆好圆几,铺好白纸,拿起钢笔画起了东城门……
把画好的图纸收起,姜言再下楼,楼下的人员已经撤去,只有净榕还在院内扎马步,阳光下浸了一头一脸的汗水,肩背上的衣服都是湿的。
招了招手,唤她到近前,姜言吩咐道:“净榕,你去后面的锅炉房,看看可有小炉子小锅子还有铲子勺子,有的话都提来。”
净榕看了眼药房的方向,明白了姜言的用意,点头应是。
知道霍灵均极有可能跟城内的地下d有联系,姜言准备多制些药给他,以备不时之需。
净榕提了东西过来,姜言已配齐了几份止血药。药房是个套间,外面一大间放了药材,里面收拾了下,安置了炉子。
姜言让净榕先烧了一锅热水,将天青色的瓷瓶煮了104个。瓷瓶煮好凉在一旁,净了锅开始制药。
熟能生巧,说的就是姜言现下,三个小时,姜言制了两锅止血药,两锅消炎药,装满了100个瓷瓶。
“小姐,不制些mí_yào吗?”从青坪镇带来的mí_yào本就不多,昨天又被她大把的挥霍了些,已所剩无几。
“今天先这样,”姜言的精神力往楼外的假山处扫了下,果然张妈和黑衣人一暴露身份,立即又有人补了上来。
姜言把制药时撇出来的药渣,收拾包起递给净榕,“把这些残渣,在假山旁小心的埋了。”
“埋了?”用着这么小心吗?
“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给人找些事做。”省得一步不离的一直盯着。
“哈哈……,”净榕想象着一群人拿着药渣研究的样子,直乐,“我这就去。”
姜言抿唇一笑,也不打击她的积极性。自己拿了个篮子,将两种药100个瓷瓶隔开和四个空瓶放了进去,提着上楼回了卧室。
把篮子放下,姜言找出在奚家制的养生丸和解毒丸,分装进了拿上来的四个空瓶里。然后又拿出了胶水、白纸、剪刀和钢笔,给一个个瓷瓶贴上了药名。
“小姐,先洗手吃饭吧。”净榕说着,已在外面的小厅里摆好了饭食。
姜言一边应着,一边拿了个布袋将止血、消炎两种药装了,又收拾了下桌面。捧了装着养生丸和解毒丸的四个瓷瓶,走了出来。将瓶子往茶几边上一放,姜言去了卫生间洗手。
净榕探身转动瓶子,看了看上面的药名不解道:“小姐拿这干嘛?”
“等会儿你不是问姜伯邀请函的事吗,正好拿给他,养生丸和解毒丸让他各留一瓶,剩下的请他代交给老爷。”姜言放下毛巾,转身出了卫生间,在沙发上坐了。
“用得到解毒丸吗?”城里还流行暗杀不成?
姜言端着汤碗的手一顿,对于城内政党之间的具体情况,她也不太了解,总觉得备上也没什么不妥,“有备无患吧。”
“哦。”净榕是只要自家少主无事,对其他无所谓。她嚼了口酥烂的鸭肉,只觉不仅满口鲜香,还带有一股酒的清甜醇香。
“你尝尝这个鸭肉,说是用酒炖的,很香。”说着她将白瓷大碗往姜言面前推了推。
姜言刚一坐下就闻到了菜里的酒香,原以为只是用点酒去除鸭肉的腥味,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