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案桌上的书递于温净,言道:“这是我从太一门的书籍里查阅而来,又问了枫糖,才写了这本书,你交给温玉,再让她转递陛下,或许对她有用处的。”
温净抿了口茶,轻轻叹息:“我怎么交给母亲,她问我,我如何说?”
“这是温二小姐的事了,与我无关。”萧安宁轻笑一句,摇动着碗里的粥水,想起了昨夜宴会上发生的事情,面色陡然深沉,认真地看着温净,“阿净,我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温净扫她一眼,不言不语,很久后,才道:“你要动秦驸马?”
这些年,秦尚明做的事情她亦有耳闻,不过长公主衬着他,也无人敢说什么,就连温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垂下眉眼,静静道:“我不恨他,我也不会帮他,你尽管去做来就是了,只是我不会插手的。”
一声秦驸马就表明了她的立场,安宁喝了一口粥,清甜的香味在唇齿间缠绕,她低低言道:“这样也好,我觉得你该出来了。秦墨逸受了重伤,秦家急疯了,此时不会注意你的。”
“此事我回去问问母亲再说,我去看看那些酒酿的如何了。”
温净起身,面带温和,她本就是性子和善之人,敛去纯阴冰冷的气息,笑得如同春日的骄阳。
两人一同走出屋子,七夕揣着书信走过来,面带笑意,“殿下,好消息。”
穆湘芷遇难在天水关,那是距离边境的第二道关卡,重山环绕,是埋伏的好地点,只是一个乾灵境的高手被人阻击,必要同等境界的人出手才行。
但大公主回来带了侍卫,于此说来,至少要幻灵境的人才可以杀死所有的随行侍卫,一击必中。
而北周榜上的幻灵高手皆有记录,七夕查访了各家高手,发现了端倪。
萧安宁看着情报,扭头看着温净,“秦驸马春日的时候病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让温净措手不及,想了半天,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回道:“近半月吧。”
听见这话,萧安宁勾起唇角,将情报还给七夕,眨眨眼睛,笑道:“阿净,如果你说前天夜里秦墨逸与宣小王爷打架是为了莫九鸢,长公主知道会如何?”
长公主护短是出名的,她膝下仅此一子一女,在宣王那里吃的亏,必然得讨回来的。
“她能如何,难不成压迫莫九鸢嫁给秦墨逸?”
“此计甚好,阿净,你在市面上混得久了,且去传话,让长公主知道,再悄悄给她传话,说这是莫九鸢故意为之的。”
温净大致听了那夜发生的事情,只是那个姑娘传得很神秘,更有人说是青楼花魁,世家公子斗殴也是常见的,因此长公主碍着是自己儿子先动手,对方又是长辈,完全不占理,只好吃了闷亏。
若是知道是有人有意为之,定会将对方踩死,这才是她的性子。
她便不再推诿,接了这个差事,忙去吩咐自己的手下去安排。
待她走后,七夕又道:“大公主被害与秦尚明有关,您为何不将证据报给温玉,反而给长公主帮忙,透露莫九鸢的身份。”
“那夜情景,想来知情的人都不在世上了,我这个偷窥的人若非跑得快,只怕也活不了。不过秦墨逸想必还未醒,只怕也醒不过来了。秦尚明助莫九鸢,只怕也是有着利益牵制,若是自己唯一的嫡子被她迫害,联盟自会解散。”
最重要的是,若是秦墨逸死了,秦尚明知道是莫九鸢所为,在自己杀害大公主的事迹败露之后,定会咬莫九鸢一口的。
“属下不懂,莫九鸢为何要杀秦墨逸?”
萧安宁看着洁净如洗的浮云,微微勾动唇角,语色寒凉,“不是莫九鸢,是我要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