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轩开口,意味深长:“你知道这是谁的医院?”
孟安诺抬眸看着他。
温廷轩情眼笑得像春天,说了两个字:“卿诚。”
“……”孟安诺怔了怔,目光移向病床,猝不及防对上静静看着她的一双深瞳,瞳里无波无澜,蔺卿诚移开目光,声音没有温度:“沈颂,去叫特护!”
……
医院走廊,三个长腿男人走在一起。
温廷轩烟咬在嘴里没有点,话说给沈颂:“所以后来是你给孟小姐江湖救的急。”
沈颂笑了笑,摇头:“是老板!”
温廷轩情眼认真:“阿锦,你觉得卿诚现在这样是几个意思?”
俊美斯文的男人单手插兜,长腿缓行:“只缘身在此山中。”
温廷轩低啧:“阿锦,拽了啊~”长指摘掉嘴里的烟,丢开话题,“去松烟喝酒。”
沈颂抬了抬手里的资料:“抱歉,加班!”
夜锦缓行,黑色西裤布料在廊灯下折起、舒展,又折起,他薄唇微掀,声线干净清淡,说了一句:“小央在松烟。”
温廷轩顿了顿,烟塞回嘴里,含糊道:“忘了,今晚要回大院。”
距离几个男人身后不远,孟安诺拿着充好电的手机走出护士站,垂了垂眼睫,朝他们来的方向走去。
特护睡在外厅,看到孟安诺进来,起身道:“孟小姐!”
孟安诺点点头:“你睡。”
“有事叫我。”
“好。”
特护躺回沙发,温总私下给他塞了一句话:没事别去里面。他不会去探人隐私,但知道能留在这个病房的人,不会是寻常人。
孟安诺走进卧室,已经关了灯,窗户是开的,窗帘在夜风里轻轻地动,有夜光!
孟安诺把手机放在沙发扶手上,从行李箱取出毛毯,放倒一个抱枕做枕头,脸朝病床蜷在沙发上,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睡了,床上很安静。
是太过凉漠么?
所以才会面对大多数人遇到都会失控痛苦的伤病时,依旧这样冷静自持去工作。
帝合落地窗前那道背影,飒然寥落,像过了千山万水,而病床床尾名牌上记录的年纪是27岁!
夜深夜静,夜光落在沙发上,勾勒出一个小小的轮廓,偶尔有极细微的轻动!
没有梦,孟安诺直接就醒了。窗帘依旧在夜风里轻轻地动。女人从沙发上起来,毛毯滑落在地上。皎白的赤脚踩着夜光往前。床很大,纤细雪白的女人蜷上床头,形状像初生的婴儿,身体和蔺卿诚之间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
月光从窗户里进来,投在男人刀削斧刻的侧脸轮廓上,影影淡淡,好看得不像凡人。
孟安诺闭上眼睛,清冽凉漠的香味像凉雾,混合着药味在鼻息间穿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嗬嗬”的浅浅呼吸声起了,蔺卿诚缓缓掀起眼皮,深瞳像静海,没有光,良久……男人伸出手将女人缓慢地移进被子底下。呼吸静了。风停了!
晨阳爬上窗帘,孟安诺睁开眼,看到一枚线条立体性感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