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格达峰以奇为著,以险为绝,顶峰岩石壁立。但是这岩石之间,在这生命的禁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生长着许多奇异的雪山花卉,如雪莲、野罂粟、翠雀、金莲、百里香、梅花草等十几种,在这严酷的气候下,它们依然用一生的热情催放出艳丽的花朵,来装点寂寞的雪域。让人不得不赞叹生命的奇迹和顽强。
孑影登上顶峰的时候,巴木长老已经等候多时,只见他胡须头发皆白,在这顶峰之上卓卓然如仙人降临,他的手里拿着一只箭羽,身边站着的人竟是执!
孑影如见鬼魅,后退一步,喃喃念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
执却不看他一眼,道:“我明明已经被你推下深坑,按理说已经是一具死尸了才对是吧?你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的是,洞坑里有一条通道,我顺着走,竟在你之前到达山顶。这便叫自业自得果,众生皆如是。”
孑影知道大势已去,所做一切不过白费心机,唾手可得的神邪之位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这份不甘先不说,自己勾结外人,残杀族人,必定没有活路,但他仍狡辩道:“你今天不仅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还学会了血口喷人,就算你得到了神邪之位,那又怎样?就凭一支箭,能说明什么?”
“你还想抵赖吗?我和锦书姐姐亲眼看到你在后山与一个蒙面女人密谋,你让她帮你夺得神邪之位,你让他们帮你杀了所有阻碍你的族人,他们在你眼里只是你通往神邪之位的绊脚石吗?”这时候阿依也从洞口走了上来。
面对执和阿依的指证,孑影慌了神,说道:“你口说无凭,你一心想帮你哥当上神邪,当然会出言诬赖我。”
巴木长老厉声道:“诬不诬赖,我回去告知其余长老自会查明真相!”
孑影想起来蒙面女人对他说要的人是阿依带来沙陀的何锦书,方才又见她弯弓搭箭多次破坏自己的好事,哪里像是表面上所说的不懂一点武功?当下说道:“那个何锦书你们又知道多少?据我的人查探,她可是梁国缉拿的杀人犯,说不定袭击二叔的人就是冲着她去的。”
阿依怒道:“锦书是被人陷害入狱的,她根本没有杀人,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你伙同他人将达吾提和库尔班用箭射杀,又在下面伏击大哥,把大哥打落深坑,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下去当场查验便会真相大白。”
孑影知道只要查验了那些箭羽的走向巴木长老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假装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说道:“你们在我前面先上山,怎知不是你们事先布置好的呢?康执,我知道你一直对我鄙夷不屑,怕我阻碍你的宏图大业,没想到你才拿到神邪之位就急着除掉我?”
巴木长老上前一步道:“执和你都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品行大家有目共睹,咱们沙陀人哪一个不伸出大拇指称赞?你们俩是同宗血脉,是手足兄弟,本可像你们的父亲一样相互扶持,但是你不知好歹,没有一丝怜悯之心,毫无悔意,你难道忘了流云是怎么死的了吗?”
“不许你提他的名字!”孑影突然发疯一样大吼,这瞬间的勃然变色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神情躁愤。
阿依不知他为何会在突然间这么愤怒,正要向执问问关于这个流云是怎么回事?执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
巴木长老叹了口气,说道:“孑影,你身为族长之子,不仅不以身作则,反而暴戾成性,残杀族人,你还不从实招来?”他正要过去拿下孑影,一只金雕飞来,落于他的肩头,他怔了一下,不知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从沙陀传来的消息?他取下绑在金雕脚上的信函,越看越惊。
锦书走在洞穴里,竟是越走越通透明亮,头顶上的冰层逐渐变薄,光线便从上面透射下来,前方就是出口了,她已经能从冰层的缝隙中看到巴木长老,阿依和执,甚至他们说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锦书的心总算有了着落。
她正要奔上去与他们相认,却听巴木长老一声长啸,跪倒在地,对着苍天悲呼道:“族长啊!你怎么能就这样驾鹤归去,撒手人寰?”
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扶起巴木问道:“巴木长老?发生什么事了?”
巴木徐徐站起:“石长老传书来报,族长三日前在密室被贼人杀害,巫道也不知所踪。有人称看见何锦书那个丫头半夜进了族长的房间!”
锦书听到巴木长老所说,愣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心道:“我该怎么向他们解释?他们会相信我吗?”一瞬间在长史府所经历的一切全部涌上心头,遭人陷害,彷徨无依,她抬头看着阿依,说道:“她会相信我的,她不是紫芸。”
阿依摇头道:“不会的,她本来是要与我一起来天山的,我趁她不注意将她打晕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执也皱眉道:“这怎么可能,锦书不会武功,怎么能杀得了大伯?是不是有误会?”
巴木长老一脸杀气:“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丫头本就来历不明,形迹可疑,自从你们遇到她便出现了蒙面人以致你爹惨死,现在族长遇害,巫道更是不知去向,这所有的一切都与这女子有关,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阿依不敢相信和自己结为姐妹的锦书会杀害大伯,可是她也不知如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她脸上的神情复杂难明,说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身上的那些伤若不是遇到我们她根本活不下来,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