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后面的那条街,是市里有名的小吃街。沙县小吃、兰州拉面、川菜火锅、清粥小菜、东北烧烤、日本料理,各种吃食应有尽有。这个地方做生意童叟无欺,物美价廉,晚上更是热闹,充满了烟火气。平时局里聚个小会、庆个功都会来这儿。
李政和富春明穿着便衣,优哉优哉的走进了一家川菜馆。
“哟,两位组长来啦!”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
“我是副的、副的。”富春明自嘲的跟老板娘开着玩笑。
“什么副的不副的,都是人民警察!”老板娘是正宗四川妹子,爽朗直率,很多人来这儿吃饭都是因为她。
“老三样,先给我们来六啤酒。”李政说完,自顾自的坐在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里。
老板娘端过来一碟花生米,拿来了六酒。富春明拿起一启开,给李政和自己分别斟满。
“祝贺组长!”富春明举起了酒杯。李政不为所动,从桌子上的筷笼里拿出一双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在了嘴里。富春明举着酒杯看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怎么了组长?”富春明讪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春明,你就比我晚来一年。大家资历都差不多,我做了组长,你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吧。”李政头也不抬,专心的吃着自己的花生米。柜台后的老板娘听两人聊到这儿,识趣儿的走去了后厨。
“哼……”富春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狠狠的放下了酒杯,“李政,你这特么的是什么意思?”
李政抬眼看着富春明,慢悠悠的嚼着嘴里的花生,“我师父死那天,你下车后去了哪里?还有,弹道检测为什么要你拿去技术部,这种时候不应该避嫌吗?”
“组长,你是不是疯了?咱们每个人发的枪上面都有编号的,你忘了吗?”富春明的话语中充满了气愤。
李政点着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还有,那天下车后你带着姜津直奔着科长就过去了,谁去警戒线那边挡那些狗屁记者?”富春明接着说。
“那天有记者过来?”
“对呀,前警察绑架同事妻女,这么大的新闻,怎么可能没有记者过来。”
“那些记者中,有没有黎天祥?”李政盯着富春明。
“当然有!黎天祥他们那个报社最烦了!”富春明大大咧咧的骂到。
“嗯,你别怪兄弟多疑,最近邪门的事儿太特么多了!”李政拿起酒,给富春明重新倒满了酒。
“咱兄弟不说这个,不过,那天你上去之后你师父给你说什么了啊?”
“嗨,就是叙了叙旧,我都还没问这两年他去了哪儿,他就死了。”李政又开始吃起了自己的花生米。
“那……到底是不是你开的枪啊?”富春明穷追不舍。
“我也不太记得了,可能真的是脑子昏了,自己慌忙中开的枪吧。”李政说完,哈哈的笑着。富春明楞了一下,也哈哈的跟着大笑了起来。
老板娘在后厨听到笑声,端着菜走了出来,“啥子事哦,啷么开心。”
“没事儿,没事儿,来老板娘,一起喝点儿!”富春明拉着老板娘坐了下来。三个人推杯换盏,聊着局里这几年发生的事儿,喝到了午夜才散场。
李政和富春明告别后,富春明打车回了家。李政上了车,跟师父说了祁安家里的地址。
到了门口,屋里的灯果然还亮着。李政按了一下门铃,黎天祥问了一句谁啊,李政说,是我。黎天祥没有出来迎接,只是按开了门。
李政推开门,黎天祥两鬓斑白,神色憔悴,几天之间变的更加苍老了。他痛苦的看了一眼李政,没有想招呼他坐下的意思。李政自己倒是不客气,径直坐在了黎天祥的对面。
“祁安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李政问到。
黎天祥虚弱的摇了摇头,“没有……”
“张也死的那一天,听说你也去采访了?”李政继续问到。
“李警官,你是来调查我的吗?”黎天祥半抬着头,看着李政说到,“我的安安现在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能不能麻烦你们有点儿同理心,不要这个时候来打扰我。”
“我就是为了祁安的失踪来的。”李政翘起了二郎腿,“她是我们的嫌疑人,她现在失踪,我们怀疑她是怕我们找到了重要的线索,畏罪潜逃。”
“李政!”黎天祥站了起来,“你听着,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女儿不是凶手!如果你们警察现在没有证据就喜欢信口开河的话,请你滚出我的家!”
“黎叔,”李政的态度突然温和了起来,“你不要激动,我现在的目的跟你一样,我也想保护祁安。”
“什么意思?”黎天祥皱起了眉头。
“现在十字架案件到了关键时刻,真凶随时可能落网。祁安不具备作案能力,但她和案件还是脱不了关系,这一点,我一早就说过。”李政拿起桌子上黎天祥喝剩的茶,喝了一口继续说到,“抓到真凶,万事大吉,祁安如果是清白的自然就没事儿了。但如果抓不到真凶,按照仉建源急功近利的派头,一定会让祁安做这个替罪羊。”
“你们科长虽然是个势利小人,但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做吧?”黎天祥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担心。
“会不会做出来,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黎叔,你记得,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帮我,知道吗?”李政严肃的说到,“只有我,能保证祁安的安全。这一点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