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便听闻同“鸾鸣”名琴之称同名的,便是“鸾鸣”那琴身能够吸食人血的邪性,且吸食的人血越多,琴弦所奏出的曲子便越悦耳。
因此,“鸾鸣”也算是邪琴的代表。
这些传闻,她原本是不信的。
可就在今日,就在方才,云倾用她的血来证明了传闻非虚。
而且,云倾那番话状似是在指责“鸾鸣”不挑人,实则“鸾鸣”不过是个死物,便是再有邪性,再能吸食人血,也不过是本能。
云倾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指桑骂槐,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可她赫连明月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云倾越是不喜欢她,她就越要出现在云倾面前,甚至让云倾爱上她,然后在云倾爱上她之后,让云倾成为对她言听计从的奴隶。
那么多有根的男子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上,她就不信云倾这个没根的还能逃得过她的刻意魅惑。
缓过神来后,赫连明月微撅着嘴,抬起自己被弄伤的那只玉手的手心给云倾看,故作委屈道:“九千岁殿下可是弄的明月好疼,明月好歹也是个娇弱的女儿家,九千岁殿下就不能待明月温柔一些吗?”
云倾视线自“鸾鸣”的琴身上,转至赫连明月手心那道那算不得有多深的伤口上,嘲笑道:“本王若是待二公主殿下不够温柔,二公主殿下这只手方才已经断了。”
若不是顾及赫连明月要在大婚那日出现,在此之前不能断手断脚,云倾方才真吗会毫不犹豫的弄断赫连明月这只妄图触碰“鸾鸣”的手。
如赫连明月这等肮脏之人的手,着实没那个资格触碰那个傻丫头此生最为钟爱的“鸾鸣”。
闻言,赫连明月面上神色一僵,显然是毫不怀疑云倾方才言语的真实性,转瞬间又浮上一抹心花怒放般的笑,朝云倾福了福身,道:“能得九千岁殿下温柔以待,是明月此生的福气。”
云倾不置可否的一笑,随即朝落霜吩咐道:“本王尚有要事,你送二公主殿下回去。”
言罢,云倾也不给赫连明月任何说话的机会,瞬间便抱起“鸾鸣”,运起轻功飞远了。
看着云倾逐渐远去的身影,赫连明月满心不甘,她就那般不受云倾待见吗?
这时,落霜笑望着赫连明月,道:“还请二公主殿下随我回您住的院子里。”
赫连明月踢走脚下的小石子,不情不愿的跟着落霜离开湖心亭。
路上,见赫连明月闷闷不乐,话也不说一句,落霜适时“开解”道:“二公主殿下无须为方才之事伤心,鸾鸣一直是主子的命根子,便是我都碰不得。上一个妄图触碰鸾鸣的奴才,如今坟头上的草已经比千岁府的院墙还要高了。若非二公主殿下是主子将要娶进门来的娘子,只怕方才已经被主子夺了命去。”
听了这话,赫连明月才知自己方才竟同死亡擦肩而过,顿时停下脚步,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朝落霜问道:“你且同本公主说说,除此之外,九千岁殿下还有哪些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