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声传来,打破后巷的寂静。
繁空与温如风看向瞬间出现在墙头的杜衡:“杜师兄。”
杜衡举目远眺:“有妖气。”随即低头看向二人,“不是说过尽量不要外出么,你二人缘何在此?”
他说罢,一个念头闪过,清咳一声:“你们感情深厚,师兄明白,但眼下有妖魔出现,你们快回房。”
杜衡竟以为温如风与繁空有私情。
温如风没有解释,只是道:“师兄,不过是两只小偷小摸的小妖精。”
杜衡摇头:“非也,那两只妖的妖气我也察觉了。这次是另外的,在城西,你们道行尚浅,自是看不到,西方那片天空隐隐泛着赤色。这妖气,极为不详,我需亲自过去查证。”
繁空立刻道:“我随师兄一道,我本事虽不及师兄,但紧要关头或可一帮。”
杜衡看向温如风,温如风冷冷回他:“我不回房。”
杜衡:“……”
掌门师尊的弟子们,性子都十分执拗。
杜衡无奈:“那师弟师妹,切记跟紧我,不要落下。”
三人一前一后,御剑飞行,直奔城西。
城西是一片深山老林,树高影深,御剑从上行过,根本看不到地面。杜衡与两人在一片山坳停下,道:“此处妖气很重,谨慎慢行,随时准备应敌。”
温如风与繁空点头,拔剑,跟在持剑的杜衡身后,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前方传来凄厉地惨叫声。杜衡长剑一甩,疾走几步,几个跳跃就消失在前方密林中。温如风与繁空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那两只在客栈库房偷酒的小妖也是倒霉,好不容易出了城,怕回去晚怠慢了自家姑娘,就抄了近路,不曾想刚到这块山坳,迎面撞上一个血盆大口,不及反应,叫“小八”的那只便被咬成两截一口吞了下去!
剩下的小米被被小八的鲜血淋了满头满脸,这才回过神,惨叫一声。
“啊!——”
眼见那张血盆大口又向自己扑来,小妖吓得两股战战,竟忘了动弹!
杜衡正好赶到,飞身跃起,长剑甩出弧形的剑光,直接将那怪物横劈成两半!杜衡翻身一跃,在不远处站定。
妖物似蛇非蛇,身长三丈有余,一张嘴奇大,满布利齿。
小妖又被腥臭的妖血淋了满身,当下哭号起来:“姑娘救命啊——姑娘!姑娘!”
百里之外,山洞中斜靠着软塌假寐的黑衣女子,似有所觉,立刻睁开眼,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个空了的酒坛子在原地咕噜噜地打转。
黑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一片血腥的山坳里,半眯着眼,皱了皱鼻子。
小妖看到女子出现,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一脸鼻涕眼泪:“姑娘,你可来了,小八、小八被吃了!”
杜衡则是警惕地看着女子,妖气冲天,自己敌不过。
“身死灯灭。”女子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妖怪尸体,皱了皱眉,“小八被这虺虫咬成这样,已不能救了。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走这条道的么?”
小妖嘤嘤地哭着:“姑娘,小米害怕,小米再也不偷懒走近路了。”
杜衡刚想开口,温如风与繁空终于到了,被腥臭的血腥味惊了一跳,发现杜衡并未受伤,这才放下心来,暗暗握紧剑柄,打量女子与小妖。
杜衡示意二人不要轻举妄动,这才对眼前女子拱手施礼:“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那女子这才施舍般上下打量三人一番:“蜀山弟子?”
杜衡:“正是。”
女子慵懒一笑,她本就容貌妍丽,这一笑更是魅惑尽显:“道友称不上,山中修行本因无聊所致,唤我一声‘花娘’即可。”
只是那笑意只浮在嘴角,眼底仍旧一片清冷。
杜衡:“花娘道友,方才听到您所言,似乎识得这妖物。”
花娘:“自然识得,这长虫子叫虺虫,是被豢养于此的,专门拖那座县城里的人来吃,修养魔气。”话音未落,山头半坡处,露出一双双腥红的眼,花娘唇角一勾,“忘了说,这只是其中一个,这山里,养了成千上万只。”
那些眼睛出现的时候,空气里传来浓烈的血腥气息,带着阵阵阴冷的风,直入骨髓。
杜衡一惊:“姑娘与他们是一道的?”
“放屁!吃了我的小童,本姑娘让他们血债血偿!”花娘转过身,面对着一双双逼近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时竟高亢似洪钟,又带着鬼哭狼嚎地凄厉,直要刺破人的耳膜!
“天杀的腌渍货,给本姑娘滚出来——”
尖利地声音犹如万鬼齐哭,凄厉地划破山坳,卷起巨大的风尘,将半山腰上的瞪着腥红眼睛的妖物全部扫落,霎时间地动山摇!
好强的妖力!
杜衡还好,平息闭气,稍受影响。
温如风修为较低,直接被震得呕出一口血。却没注意到,一旁的繁空不动如山,气息丝毫未变。
妖力散去,山坳恢复平静。
月色如霜。
不远处的空地上突然冒出缕缕黑雾,黑雾聚拢,形成一个人形,虽有人形,却不辨形体与面貌,只在眼睛的位置有两个腥红的洞。
黑雾开口,声音沙哑模糊:“你在此吵闹,伤我童子!好大贼胆!”
花娘冷眼看着那团黑雾:“你才好大贼胆!这座山是我花娘修行之地,数年之前你们突然来到此地,本姑娘懒得同你们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半山头让与你们,你们倒好,天天拖人来吃,引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