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女贼头骂道:“咱是干啥子的。到官府赏沒得着。自己先被逮起了。”瘦子凑近道:“大姐。我看他不是那意思。他的意思大概是。咱们放他。他就给咱们五千两。”
众水手一齐转眼望去。年轻人不住点头。方红脸伸出手來。数着自己的五根指头。有些激动:“大姐。这买卖干得。”女贼头感觉奇怪。推开他。凑到年轻人身边。弯下腰伸着脖上下打量:“你娃儿是什么人。家在哪儿。”年轻人神色微怔。登时避开她目光。不说话了。女贼头又贴近了些。两只鼻孔瞪起來好像大过眼睛:“你娃儿不说。我们怎个要钱。”
她这身子往前一倾。两颗硕大**便随之向前悠荡。搞得那年轻人浑身上下不自在。蹭着屁股往后闪闪。想了想。道:“地址告我。回去。钱送來。信用有。一定的。”旁边的胖子喜道:“好。我。我。我们的老。老。老窝在。在。在……”女贼头回手给了他一巴掌:“闭嘴。东儿当儿的【沒记性】。那是能随便告诉人的吗。”方红脸也翻起白眼。哼了一声道:“幸亏是个结巴……”一瞧大姐头瞪过來。登时把下句咽了下去。
那女贼回身。在火堆里抽出蛋黄粗一根短枝來。把烧得通红的尖头往前一比:“娃儿。你要是不说实话。眼前可要吃些苦头。”不料这年轻人见了这架势。反而硬气起來。道:“生意不做。算了。”把头一歪。不再吭声。“老汉儿个球子哟。龟娃儿还是头叫驴。”女贼头挑了挑眉毛。旁边两个水手过來。扒开年轻人的衣服:“小子。瞧我们大姐给你添点儿东西。”女贼把火棍往前一戳。年轻人惨叫一声。胸口登时青烟窜起。一股皮焦味道四散开來。
众水手哈哈大笑。年轻人咬牙挺受。额头豆大汗珠滴滴嗒嗒淌了下來。
火棍撤回之时尖端已平。年轻人的胸口多了块圆黑烧痕。看上去就像一片乳晕。女贼头见他忍下來。反倒有些佩服。挑起大指:“好娃儿。年纪轻轻。倒有股子挺劲儿。老娘再折磨你。便不算巾帼英雄。”向旁边使个眼色:“你來。”方红脸一指自己鼻子。脸上带着询问的表情。见她瞪眼。知道又讨了个沒趣。嘀咕着:“您算我不算。我是王八蛋……”到火里又抽了根红头柴枝。对着年轻人的眉心双眼晃动。口中道:“是给你开个眼儿呢。还是灭盏灯呢。”
年轻人觉得眼前热气灼人。心知完了。却仍不肯有半点屈服。紧紧闭上了眼睛。忽听耳畔风声骤起。有人“哎哟”一声。跟着有东西落地。睁眼看时。落在地上的是柴枝。方红脸扶腕沥血正在后退。自己身前多了一个身材雄壮的黑面男子。右手提剑。左臂平伸。大手张开。掐着女贼头的脖颈。
方红脸边退边喊:“围上。别让他跑了。”
水手们各拔兵刃。向前围拢过來。方红脸吼道:“砍他。砍他。”
常思豪一抬手。女贼头偌大身躯双足离地。手刨脚蹬。脸上血管憋粗。如同酱红肥鹅。颈间那些肥肉几乎都从指缝里挤出來。半声也吭不出。胖子吓麻了爪。赶忙扔了刀道:“别。别。别。有话好。好。好。好说……”其它人见大姐头那么肥硕的身子提在这人手中如同无物。一时也都不敢上前。常思豪回手又是一剑。挑开了年轻人身上的绳索。问:“你怎么样。”年轻人从地上爬起。单膝点地横肘为礼:“很多谢意。我沒事。”
常思豪听他这汉语实在不怎么样。莞尔一笑。冲脚下道:“火黎国师。不要再装了吧。”
火黎孤温闻言睁开了眼睛。他武功虽高。江湖经验却远远不足。上次在眉山便中了六成禅师的“六郁醉筋烧”。这次出來倍加小心。行路间不敢在店中喝汤饮水。只买干粮。上了船后这才稍稍放下心來。又哪想得到几个小小船家竟也是绿林中人。中午馒头吃得口干。熬到傍晚。小心翼翼地偷喝了几口骆驼饮过的水。大伙儿便都倒地不起了。但他毕竟内功深厚。苏醒的也快。发现大绳缠身。一时挣之不断。因此佯作昏厥等待机会。可是醒睡之间呼吸有微妙的不同。瞒得过这帮小贼。又怎瞒得过常思豪。远处还不注意。此刻靠近搭眼一瞄。便识破了出來。
年轻人见火黎孤温睁眼。不由为之一惊。一骨碌身捡起地上的刀。回手向他咽喉刺去。
火黎孤温身子被捆得如同线轴。脖子动转倒还灵活。赶忙左右躲闪。年轻人刺了两刺。沒有刺中。心里起急。双手高举。将刀尖对准他胸口狠狠插下。
“镲啷”一声。刀子沒进去一半。火黎孤温身子虫般弯了一弯。脸上痛苦扭曲。发出一声闷哼。年轻人脸露欢欣。忽又觉得不对。掉过刀來一看。原來刀身只剩下一半。上半部在举高的时候。便已被削去了。回头瞧时。只见常思豪摆剑一笑:“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干嘛这么着急。”年轻人咬牙切齿道:“恩人。坏蛋抓我。要杀。必须的。”
常思豪笑叹道:“唉。国师。你们番邦外国的出家人喜欢四处招灾惹怨。六根太不清静。瞧瞧。您这是又干了什么好事。把人家气成这样。”火黎孤温被断刀戳这一下很是疼痛。也瞧见了是常思豪出手救的自己。心中感激。可是一听这话。又立刻怒目圆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