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之后队伍就着大车的速度。行得悠闲散漫。毫不紧张。干事们料想此刻庐山方面必然打得如火如荼。纵然姬野平破围之事提前知会了督公。也还是早些赶过去请罪的为妙。何况安思惕抄在了前头。指不定在督公面前摆弄出什么是非來。掌爷这般不紧不慢。倒真有些猜之不透。然而心中画魂。却是谁也不敢提。行出來一个多时辰。忽见道边有两匹马倒毙在地。干事查看后回禀道:“掌爷。不知是哪儿的马。沒有鞍辔。嘴边沫子都干了。应该是累死的。”曾仕权嘿然一笑。扬鞭前指。车队继续前行。又走了四十余里。未经过一个镇店。但瞧两侧林稠树密。荒草渐深。路径渐渐收窄难行。似远不远处。有一道烟青色的山岭自蓝天白云间隐现。漂陌如浮尘上。
曾仕权拢马昂头。只觉秋风拂面。清爽宜人。陶然中听得身后有叽里咕噜声传來。回头看时。是索南嘉措和火黎孤温在说话。当时眉头皱起。便要拨马过去。方枕诺道:“掌爷放心。他们是在观山望景。发些感慨罢了。并非在密谋策划如何逃跑。”曾仕权问:“你懂藏语。”方枕诺一笑:“藏语么。也略知一二。不过刚才是索南上师先开口。大概为照顾火黎国师的情绪。说的是蒙古话。”曾仕权眼睛虚了一虚。忽听“呛啷啷”拔刀声响。身边左右干事一叠声儿地乱喝道:“有埋伏。”“草丛里有人。”“小心车辆。保护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