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甚觉过意不去:“这事是我先有不对,实在怪不得洛大哥!”高扬道:“你有什么不对,难道你是故意摸的!”常思豪尴尬地道:“不是!”高扬巴掌一挥:“那不就结了!”郑盟主沉着脸回顾身侧:“这事谁也不怪,只怪小晴多嘴多舌!”
小晴大觉委屈,立时嘟起嘴來,一副枯容愁困的样子。
高扬道:“怪她作啥,她又沒讲过一句瞎话,难道乱编排把事压住就算对,那还是孩子么!”
小晴见有人替自己鸣不平,自然高兴,笑道:“啊哟,高叔叔,你的酒凉了,我帮你烫哦!”说着笑嘻嘻地过去,替他刷杯烫酒,仿佛个小使女般殷勤伺候,众剑知她这是做给郑盟主瞧的,各自一笑。
高扬摸着她的小脑袋:“好孩子,可惜老高福薄,沒摊上你这个大闺女!”小晴道:“想要个大闺女倒也容易,不过你得先娶个婶婶回來才行啊!”高扬嘿然一笑:“弄个婆娘,每天絮絮叨叨,生个孩子,整日哭哭闹闹,烦也烦死个人,俺可沒有你爹爹那般好耐性!”
众剑闻之皆笑,小晴知道他话里另有意思,是暗示自己不要一挨责备就跑來和外人亲近,故意和爹爹找别扭,但是心里明白,却不去接这个茬儿,笑道:“古人云:‘孺子哭,娇妻闹,杂愁相佐人生妙’,身边沒个人哭闹絮烦,还嫌冷清呢?像你这般每天除了打理盟务便是练剑,岂不枯燥得紧么!”
她那句古人云明显是随口杜撰,倒也压韵,引得诸剑大笑不止,之前的不快气氛也都一扫而空了,大伙儿敞开了吃喝谈笑,推杯换盏间兴致渐高,常思豪下座挨桌敬酒,走了一巡,所饮虽多,却毫无感觉,这才留意到大家所用的酒具杯高底浅,盛酒不多。虽然举杯频频,看似热络异常,实际都是客情,并沒有喝下多少,比之秦府中海碗畅量的豪饮可大大不如了,宴间还不时有人上楼请示事务,其中玄部和始部的事较多,十几位对应负责的剑客都是对來人略授机宜便即挥去。
常思豪心想:“百剑盟地处京师风口浪尖,诸剑身责百事,须得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今日为了陪我,不知要耽误多少正事,可当真过意不去!”待宴兴少落,便拱手道:“郑盟主,各位,小侄到京还有些事情要办,这就向各位辞行!”
高扬正端了杯酒要与他对饮,见状一瞪眼道:“哎,怎么刚來,便要走哩,莫非嫌我盟招待不周么,还是不愿意跟老高碰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