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哀求。

荼瑶衡量了眼下形式,如若在大殿之前公然出手实属不智,当下唯有先忍气吞声,事后再谋划。

“梓芬你身为花界之主,擅离职守,失职期间花界长芳主竟敢私自断鸟族吃食供给,天界四千年来不生一草一木,而六界也误以为你当初离魂天外而十年不见春色。”天后开始细数梓芬的罪证,“你可知罪?”

“花界不属天界管辖,自立于六界,早已是众所周知之事。不知天后此话怎解?哼!”洛霖毫不相让,态度也不似往日般温和,只是上前拉了梓芬的手腕,“这里的任何事你都不需理会,若是不自在,我们便走吧。”水神这后半句话却又是极尽温柔体贴的。

洛霖的心意,梓芬自是了解,他处处维护自己,且不惜顶撞天后。可即使天后确实有意刁难,即使自己确实不记得从前恩怨,可天界在六界中是何地位,师兄虽贵为水神,但也受天帝天后统辖,为天规约束,自己此刻若拂袖而去,心里自是痛快,可却置水神于何地。

“天后息怒,洛霖并非这个意思,他只是......”临秀看局面僵持,忙打圆场道。

梓芬轻轻扫落洛霖抓着自己的手,对他报之一笑,打断了临秀的话,“回禀天帝天后,梓芬四千年前原本是应元神俱散的,幸为师尊玄灵斗姆元君所救,可自身修为却几近散去,四千年间不曾踏出三岛十洲半步才得保元神重聚,此事除师尊之外无人得知。直至近日梓芬才重返花界,一时隐而不发只为重整花界后再公诸六界。若天帝天后还有疑惑,不妨请师尊玄灵斗姆元君为证。”梓芬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柔而坚定,丝毫不容质疑。

“哼!”天后虽心有不甘,可既然梓芬抬出了玄灵斗姆元君,她也不得不稍有避忌。

“呃...咳咳,既然事出有因,自当不予追究。”天帝终于勉强收回被花神摄住的心神,一派尴尬地开了口,“如今梓芬仍在,自然还是花界之主,那锦觅今日就晋封为上仙吧。”

这下轮到锦觅失神了,这片刻之间,怎么自己又多出来一个娘亲,是以未曾听到天帝宣封。

“觅儿,”梓芬亲自走至她面前,以手轻轻抚其面,毕竟血浓于水,得知真相后她纵然记不起,也止不住对锦觅的疼爱,“本应早些告诉你的,别怪我。”梓芬脸上如水莲初绽,清新淡雅不失高贵。眼中却有泪光闪现,如清晨莲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滑落无声。

“娘,我......我不止有爹爹,临秀姨,还有娘亲,我也有娘亲了。”锦觅高兴的搂住梓芬又哭又笑,梓芬被她招惹的自然又伤心了起来。

“好了,觅儿,别再哭了。无端端又让你娘亲赔上这许多眼泪。”水神在一旁感伤,可看到梓芬如此心碎,又不得不加以劝阻。

“是啊,我与天帝真该祝福你们一家团聚,从此再-不-分-离。”天后话中酸腐,颇有看戏之嫌,看着天帝失望,懊恼,沮丧,愤怒之色,倒也乐见眼前一幕。

“陛下,临秀另有一事望天帝天后成全。”临秀觉得此乃大好良机,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如今既然水神花神一家团聚,还请陛下撤回临秀与水神之婚约,我与洛霖本就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当初结下婚约,实是因为六界未稳,为安定军心才行此权宜之计。这么多年我与水神始终是相敬如宾,从不曾有过任何逾矩之事。还望帝后念及我与水神各司其职数万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还我俩逍遥之身。”临秀说完跪倒在地,扣头行礼,一拜及地不起。

天帝皱眉沉吟不语,眼看心心念念之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可得,若是再放水神自由,岂非是自己亲自成全了他们两人,这让他如何甘心,如何舍得。

“既然风神主意已决,此要求我与天帝自当是......”荼瑶这\应允\二字尚未出口,便被天帝张口拦了下来,“今日本是锦觅晋封上仙的大日子,风神之请他日再议。”

荼瑶本想着顺水推舟成全了风神所求,又卖了个人情给水神,而且还可牵绊住花神,以防她再次勾引天帝,谁承想却被天帝给压了下去。她不敢当众反驳,只好隐忍不发。只听天帝说,“今日难得众仙家齐聚,庆锦觅位列仙班,也贺花神归来!今夜有歌舞助兴,众仙家尽可开怀畅饮。”天帝说罢起身举杯,众仙家齐齐起身,“谢天帝天后。”钟鼎器乐之声骤起,仙姬舞动缓缓滑入大殿。天帝眼望梓芬,杯中酒一饮而尽。


状态提示: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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