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已开,看来我们还是来迟了。”南天门外已经能听到渺渺丝竹之声,各路仙家都已入内,两名守卫天将严阵以待,哪里还有混进去的可能。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梓芬打算放弃了,谁知魇兽却死死地咬住她的衣服,“小魇兽,算了。”
只见这时魇兽突然松了口,朝着南天门奔了过去,梓芬还未弄明白,魇兽已经一头撞在了南天门口一个侍卫的身上,那侍卫不防被撞了个趔趄,头上的帽盔都歪在了一边。那魇兽还是不肯罢休,又重重的咬了旁边上来搀扶的另一个侍卫,这下总算目的达成,掉头就跑。那个被咬的侍卫嘴里骂骂咧咧跟着追赶而去,被撞那人急忙跟出丈余,从后喊他,“莫要追那畜生,小心误了戍守之责。”
梓芬看出魇兽故意而为之,只是为了帮她,当下毫不犹豫,运起仙法化为一道粉色仙气直入天界。
“遭了,这是哪里?”梓芬前尘尽忘,如今这天界对她来说就是一陌生之地,没有魇兽带路,她哪里知道蟠桃盛会之所何在。先前在南天门外还能听到丝丝乐声,现在倒是充耳不闻了。如此这般也只能见步行步了,天界果然是仙气缭绕,非等闲之地,梓芬边走边叹,约摸走了一盏茶时分,眼前便现一方石桥,石桥的另一头竟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门楣上提着\栖梧宫\,梓芬正低头寻思间,突然听到话语声,来不及细看,只能立即化作桥边的一株芙蓉。
“走吧走吧!”两个仙童从栖梧宫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拉扯着另一个说。
“可若我们俩都去了,这栖梧宫怎么办?”另一个被拉着的仙童貌似还有点不放心。
“二殿下眼下正在历劫,不在宫中,也不用侍候,况且这宫中也没什么贵重之物。这蟠桃宴十年才只一次,如今各宫的小仙都去凑热闹了,我们再不去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成吧!我们去去就回。”那个犹豫不决的小仙终于松了口。
“是是是,去去就回,去去就回。”两人说到这儿已经走远,后面的话梓芬就听不到了。
“呼!”梓芬换回真身松了一口气,一直吊着的心,这时才放了下来。“难怪一路行来,不曾撞到他人,原来大家都去凑热闹了,这倒方便了我。”说着就提步入了栖梧宫。
“竟与师兄说的一样,宫殿虽雄伟,内里却极是清简。”梓芬看着书房的布置自言自语道。
就这样从正殿行至寝殿,眼前熟悉的陈设让她一个激灵。没错了,这便是所见梦中的地方,只是我为何会出现在天界二殿下的寝宫,那镜像里的难道是二殿下?梓芬内心惊疑不知所措,谁知身后突又传来语声,偌大的寝宫竟无藏身之地,她慌乱之中变作一只蝴蝶穿隙而出。
只听身后传来的还是先前那两个小仙童的声音,“都说了早点去,这还没看到什么,宴席就散了,真是扫兴。”这是刚刚那个赶着凑趣的仙童的声音。
“罢了罢了,等二殿下回来,以后多少热闹看不得,何必争在这一时?”
梓芬不敢松懈,直飞出栖梧宫方才敢化成真身。听那两个仙童的意思,蟠桃宴应是散了,自己非天界中人,若被人撞见必会生出些事端连累师兄师姐。不如我也幻化一番,遮遮耳目也好。主意已定,当即施法摇身一转,化作一个仙侍打扮,衣饰发髻与先前两个仙童并无二致,只是那张脸依然娇艳动人。梓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颇为满意,这才敢挺直腰背前行。
“师兄,她最近如何?”蟠桃盛宴已散,众仙还未离去,各自聚堆闲聊着,临秀说话很是谨慎,生怕隔墙有耳。
“一切安好,修为大有进益。”水神自然知道临秀说的是谁。
“那就好,现在宴席已完,师兄不如去瞧瞧吧,我在这里周旋着。”临秀嘴上说着,笑容不停,眼睛略过周边,始终警惕着。
“我连日不在天界,可有人问起?”洛霖话音刚落,临秀还未及答言,天帝已走了过来,“不知水神近日在忙什么?接连两次想与你对弈一局,风神都说你不在。”
洛霖与临秀听见天帝走了过来都连忙起身,“天帝陛下,臣近日连番去水族巡查,加之觅儿下凡历劫,我不放心,不免多去看看。”洛霖说的淡定,似是早就想好了说辞。
“那不如今日你我对弈一局,不知水神可有闲暇?”天帝虽贵为天界之主,可对水神语气谦和,毫无君臣的架子。
“陛下难得好兴致,洛霖定当相陪。”洛霖行在天帝身后,悄悄向临秀使了个眼色,临秀会意微微颔首留在原处。
梓芬一路行来倒是遇见了三三两两的仙家,她虽化作天界仙侍的打扮,可毕竟心虚,生怕万一有人上前询问露出马脚。特此小心谨慎低头前行,所幸行为举止不起眼,一路上竟无人询问。她现在也着实苦恼,虽已探明梦境发生在天界栖梧宫,可她也深知这不是一下子就能弄清楚的,只想着快点离开天界,莫要惹来什么麻烦累及师兄。可谁知道这天界之大,殿宇之多实非她想象,加之路又不熟,还要躲避他人,只能一路浑走,慢慢寻路。
“我们许久不曾对弈了。”天帝落下一子说道。
“陛下日理万机,岂能如我们这般得闲。”洛霖也落下一子恭敬地回答。
“洛霖,我们数万年的交情,何以如此生分,陛下只是当着外人的面,还是称呼我太微吧,到底亲近些。”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