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芳扶着崔子阳,在周围慢慢地走了会儿,子阳逐渐的恢复了一些状态,而那青狮见此荒野,早已爬上最高的地方,环顾四方查探环境,不愧为兽王之称。
“人有命,苦随身;尝寂寞,敛孤魂;念由在,曲长吟;晓日雨,断黄昏!”崔子阳眼望那山巅草原,没来由的念出了几个短句。
白婉芳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所谓的草原其实早已是遍野枯黄,上巅之上薄雾轻笼,然晨阳东升,却亦真如黄昏一般。白婉芳轻轻的絮叨着这几句,虽不明其中深意,但却感到无限悲凉!
一人一妖,伫立在草原中的山坡之上,各自心中万分感慨!
“小道士,瞎想什么呢?也不说话!”白婉芳道。
“不知道啊,以前在山上跟着师父修行,总想着太无趣了,想下来走走;今天又见这般无趣荒山,又好想回去!”婉芳相信,这话是从他心里剜出来的。
毕竟子阳下山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她,这一路共同走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崔子阳的经历与心境!
一切尽在不言中,白婉芳把头靠在了子阳的肩上,山峦间寒风呼啸之中,子阳本能的把婉芳拥入怀中!
崔子阳不知道,也没有仔细想过,他们这一人一妖,也没有怎么经历过二人世界,便达到了如厮境界。或许是前生缘法吧,白婉芳不是说过么,二百年前自己还去人家讨茶喝呢!
然而造化弄人,即便是前世有缘,今生能否再续呢?崔子阳依然没有想过!
“到地方了不说一声,可是憋死我了。”钟天师从子阳的符中窜了出来,看见二人的情势,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这也太不是时候了!
婉芳红云上脸,本想要拍开子阳。不料崔子阳看见钟馗出来了,干脆将婉芳抱的更紧了些:“看什么看,非礼勿视,话说你不是状元出身么?”
钟馗紫着一张大脸无奈道:“崔大仙友,求求你行行好吧。你说这是我的过错么!”
“算了算了,念你无心,就这样吧,看见了又能如何?”子阳又给婉芳捊顺了下被山风吹乱的长发,这才放开白婉芳,缓步来至天师面前!
钟天师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你是不是道士?道士还能这样……”
“道士咋了,谁规定道士不能这样呢?”子阳不知咋的了,遇上这位钟天师偏偏就喜欢和他抬杠!
“哎,算了,不说这个了,咱是来救人的。”钟馗无奈咆哮道。
“现在时间尚早,那妖物又还没来呢,急有啥用?”
“先在周圈找找看啊,看看地形嘛!”钟天师气呼呼的就往前走,却被崔子阳一把拉了回来!
“我说钟天师,你就不能淡是些啊,咱现在的位置能把这山巅荒野看到头,没有一丝气息怪异气息波动,你当我刚才没看啊!
那什么大仙说,阵法就在这草原之上,这才是最怪异的地方,凡事有异必为妖。
咱半晚上也熬过来了,不差这一点时间。你先不要乱走,万一触碰了某些机关,大家都进了阵岂不中了妖邪之计?”崔子阳一顿神侃把钟天师镇住了,想想又看看,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然就是这说边闹之间,时间相对的过的也快了些,但听得山巅上青狮精一声怒吼,惊起了荒原间无数的寒鸦!
崔子阳笼原神环顾四周,看太阳应该是午时三刻了,但只见妖风阵阵席卷荒原。
子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这世道的无论人神鬼妖,咋就这么不够收敛呢,不出风头好像不知道他们存在似的。
妖风虽盛,却无论如何也盛不过天地自然,被那山风很容易的吹了个烟消云散。
昨晚的黄洋大仙,此刻终于出现了,那坐下飞禽今日又换成一只丹顶鹤,貌似他很不喜欢那只苍鹰似的。四周围妖物不是很多,估计也还是昨晚逃遁的那些!
众妖怪飞临山坡之上,纷纷敛翅收翎,侍于那黄洋大仙的身后。
崔子阳这才好好的打量下这大仙的尊容,不看还好,这眼搅动了方才的感觉,又差些吐了!
只见他秃头圆耳,目宽无眉,犬鼻咧嘴,头小身累,猫须盈尺,爪短脚肥,黄衫黑面,声若惊雷。
崔子阳点了点头道:“我等也来了,我的兄弟们呢?你的阵法在哪里?怎么个条件说法,先画出道来吧!”
钟天师手一伸,将那伏魔长剑已先持在手中。而那黄洋大仙看了看钟馗那柄剑,忙插手见礼道:“原来是北斗星群天枢宫贪狼星君,昨晚见您这柄剑只感眼熟,一时间未得想起,故此借故离开,却原来是故旧重逢!”
崔子阳这个卸气,和人家叫了半天阵都不带理会自己的。居然和钟天师攀亲论故,看来果如朱平宇所言,此妖绝非一般人间之妖!
黄洋大仙此言一出,钟天师与白婉芳均是一愣。既以星君称故旧者,必然是琅環宫阙之星位临凡,难道他也是为拯救乱世而来?
“那你可认得我么?”白婉芳头顶忽现出本命金身瞬间消逝。
那妖怪变色弯腰作礼道:“参见西方星主,请恕宿命在身,未依大礼进拜!”
钟馗与白婉芳互相看了看,均又摇了摇头!崔子阳在旁看的都懵圈了。
但见钟馗点头:“好眼力,我经历轮回样貌大变,依然被你认出。可见你也非人间之妖。今又以故旧称之,何不示下来历,或许可化敌为友,如何呢?”
“贪狼星君三百年前受天命临凡,却以鬼神之形应命于今日之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