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拽起他湿漉的衣襟,抖两下,满眼嘲讽,“看看你这两天像什么样子。”
训斥的话毫不留情,江生想起她手机里的照片,跟他手机里的男人真的没法比,他瞬间被甩出几十条大街。
还有昨晚,林鹿趁他睡着又翻那男人的照片,江生闷在心里的气也憋不住了,立刻怼去
“我一穷学生,我能想什么”
还跟她顶嘴这几天在医院里憋着,不能帮林静文找人,她心里本来就有股火,现在被他一冲,可算是找到发泄的地方了。
“我看你像神经病。”林鹿性子也烈,哪容得下江生在这跟她叫嚣,立马从床上跳下,光着脚站他面前,“你心里有什么不痛的,直说,别整天跟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儿闹别扭。我看着烦”
“你烦我”江生没抬头,揭起眼睑看她。
林鹿在气头上,“对,烦透你了”
这话平时打打闹闹说着没啥,可这时候听着就格外扎心。
江生心里一酸,又说不出口,重重两下头,说
“行,我明天就出院了,没人烦你。”
林鹿没好气的穿上拖鞋,“要走现在就滚”
说完,就往病房外走。
等病房里没人了,江生看着一地狼藉,跌坐在床。
气撒完了,可他心里一都没舒坦,胡乱的抓了抓头发,懊恼的叫一声
“呀”
林鹿手机里的男人,让他胸闷不安。
他很优秀,而他,很平凡。
晚上十了,也不见林鹿来,江生拿出手机,给林鹿打去电话。
电话没人接,江生就一直等,直到自动挂断林鹿也没接。
江生知道这次真惹林鹿生气了,开短信给她发条信息。
别生气了,是我的错
十秒二十秒一分钟
江生没有等来信,又发一条。
晚了,你赶紧来,在外面不安全,你要真不想见我,你来,我走
依然没有复。
江生坐不住了,去外面找林鹿。
医院里转遍了,也没见到林鹿的人影,他走出医院,沿着大街小巷找,电话也一遍接着一遍的打。
十二,江生实在走不动了,掉头往医院走。他刚进医院大门,一辆出租车从身边经过,江生没留意,里面的人也闭眼揉太阳穴。
等车停在住院部门口,林鹿付完车费下去,车门一开,她前脚刚沾地,就被人一把拽过去,抱住了。
“”
满怀的拥抱让疲惫的林鹿感到无比的安抚,她枕在他胸口,闻着消毒水和他的味道,竟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去哪了”他隐忍的声音难藏急切。
林鹿说“殡仪馆。”
江生一愣,“去哪干嘛”
“我很累,不想说话。”
“好。”
江生放开她,看到林鹿脸色的确不太好,拉着她的手往医院里走,边走边小声嘀咕
“我错了。”
江生没得到她应,按下电梯,俩人进去。
林鹿头靠着轿厢,人有些昏昏欲睡。
耳边呼来一阵湿热的气息,“我错了。”
“嗯。”林鹿懒懒的应一声。
“再也不敢了。”
“嗯。”
“你还生气吗”
林鹿要真记起仇,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你说呢”
“”江生头又缩去,站直了。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
江生拉着她往外走,林鹿拨掉江生的手,“我自己能走。”
俩人一前一后往病房去,路过护士站时,一护士在低头忙于记录,另一个看下上兜的怀表,起来去病房给病人拔滴。
到病房,林鹿去洗漱,这次也不用江生打水了。
他看着洗漱台前的人,走到她身后,林鹿腰很细,屁股很翘,头发随意团一下,绕在脑后。
江生看镜子里的人,林鹿一口水含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嗯嘛”干嘛
“没事。”
江生,目光停在她脸上,她两腮鼓鼓,嘴边有牙膏沫,有滑稽。
“唔去。”出去。
“你别管我,刷你的。”
林鹿白他眼,一口水吐掉。
她撕开一片面膜贴上,床上躺着,江生紧跟着也病床上。
“要贴多久”江生没话找话。
林鹿比划两根手指,江生说“二十分钟”
“嗯。”
“你眯着吧,我帮你看着。”
她摆手,不用。
林鹿看下时间,闭上眼,估计是人太累了,她眼睛一闭一睁就是一宿。
第二天一早,林鹿惊醒,手猛地往脸上摸,面膜被拿掉了。她转头看江生。
阳光落在他睫毛上,狭长的眉眼弯成沉静的弧度,饱满的额头,干净的脸,他睡相安稳,头发被枕头压得支棱八翘的,看着软萌软萌的,只有睡着时候的江生,乖。
让人想去摸摸他,像只小奶狗。
嘀嘀两声,林鹿手机提示信息。
隔壁床的小奶狗动了动,睁开眼时,林鹿正坐着发信息。
她人在光里,周身被金色的光描绘出轮廓,人美丽的刺眼,如高贵的女神。
江生把手臂垫在头下,看着光里的她,“林鹿。”
“嗯”
林鹿边信息边应。
“他是你男朋友吗”
林鹿说“不是。”
江生偷偷笑下,“以后会在一起”
“不知道。”
江生有犯愁,敌人太多,他真希望自己能毕业,也些成功。
“他做什么的”
“目前是美国环球地理杂志的主编兼摄影师。”
“”看来要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