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你气色不错。”
林静文让开过道,“谢谢,快进去坐,陆承马上到了。”
俩人走进客厅,林静文给他倒杯咖啡放在桌上。
“你这次走了三四个月吧。”林静文说。
陆衍行回:“差两天四个月。”
“有没有想过退休?”林静文看着陆衍行,后者握着咖啡杯,淡淡摇头,“喜欢这行,丢不下。”
林静文理解他这份心情。
陆衍行想起来林鹿,说:“家里挺久没人住了,小鹿正在帮我收拾,不好意思,麻烦她了。”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我们邻居几十年了,再说我刚到这的时候,没少得你们帮衬。”
陆衍行长时间各地勘探工作,与稀有矿藏打交道,都是些不会说话的物质,心内就跟那些矿藏一样真实、直白,“我是想说,谢谢她,还有你。”
林静文垂下眸子,慢慢搅动手里的咖啡,“老陆。”
陆衍行看出林静文有话要说,把咖啡杯放下,郑重的目光看着林静文。
“怎么了?”
“老陆,如果我不在了,麻烦你和陆承帮我照顾好林鹿。”
“怎么突然说这些。”陆衍行眼神担忧,“医学很发达,你不要总抱着负面情绪,要积极面对生活。”
林静文有气无力的说:“我想回国了,林鹿工作在这,发展也在这,我不能束缚她。”
“你要一个人回去?”陆衍行惊讶。
“嗯。”林静文手自然的护在颈下的吊坠处,“我去找林鹿的爸爸,这次找不找得到,恐怕也是我最后一程了。”
这是陆衍行仅有的几次听林静文谈起林鹿父亲的事。
“他在哪,知道吗?”
林静文淡淡摇头,“小鹿两月前回晋城一趟,没有找到。”
陆衍行也担心她,“你身体一直不好,我看就别回了,而且还是一个人,你让孩子怎么放心。一会儿我问问陆承,让他帮你找吧。”
林静文婉拒,也是铁了心想回去,陆衍行又劝说几句,可是无用。
彼时,陆承的车从家门经过,看到客厅里亮着灯,赶紧将车停靠路边,走进去。
推开门,他惊喜的喊声:“爸,你回来了?”
却见林鹿正在整理沙发靠垫,林鹿抱着靠垫怔愣一秒,忽的就笑了。
“哈哈哈……叫谁爸爸呢?”
陆承朝她狠狠睨了眼,大步流星的进去,把人按在沙发上抓痒。
“哈哈哈哈……陆承……哈哈哈……陆……你……哈哈哈……”
林鹿最怕抓痒,一脚没深浅的踹在他腿上,结果人直接栽下来,林鹿没来得及反应,被陆承压得严严实实,陆承脸颊贴在她额头上,绒绒的头发撩过下巴,他身体一僵。
“哎,压死我了。”林鹿把人撑起来,陆承扶着沙发扶手站直,脸色有些不自然,“你怎么在这?”
林鹿坐起,拨了拨凌乱的头发,说:“陆叔叔回来了,我帮他收拾下,你快过去吧,他在那呢。”
陆承看眼对面的房子,又看看角落里的一堆圣诞节装饰物,边解西装扣子脱下,边弯腰捡起圣诞挂件,“一起吧。”
林鹿回头看眼,陆承将一只圣诞节袜挂上,他动作很轻,挂的时候生怕碰坏了圣诞树。
其实,陆承表面看着滴水不漏,但真正的他内心是很渴望家庭的温暖,也很需要家人的关爱,他经常来看林静文,就是拿她当做自己的家人,而他也是她最至亲的家人。
“陆承,”
“嗯?”
“今年你有什么愿望。”
陆承单膝跪着,将彩灯小心的缠绕着圣诞树。“投行上市,dr股价升值。”
“……”林鹿对着天花板翻了个鄙视的白眼。
“你呢?有什么愿望?”
林鹿想都没想,“林女士健康长寿。”
陆承挂好彩灯,接通电源,灯亮了,照得房间五彩斑斓。
林鹿看着雪花状的灯笑了,陆承站起来,看着她微笑的脸,说:
“会的。”
林鹿歪着头,“陆承,今年年终公司分红……”
“我去看看我爸爸。”陆承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朝门外走。
“哎,还没聊完呢,”林鹿瞪他背影眼,“一说正紧事就溜!”
俩人关上门,林鹿一转身,“你衬衫脏了。”
陆承看眼袖口,“没事。”
林鹿想起来,“我车后备箱里好像有套你上次换洗的西装,还没拿回我家。”
“正好。”陆承开车拐个弯开到对面房子的车库前。
林鹿从副驾下来,按开车库门进去,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里面还真放着一套陆承的西装,里面还有衬衫。
“喏,”林鹿把衬衫拎出来,陆承手里提着两袋食材。
他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林鹿怨声载道:“你怎么不说,拿我当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