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暖从温暖的被窝里被人吵醒。
拖着笨重的步伐,半耷拉着困倦的眼睛,她艰难的翻了个身,把自己从床上捞起,懒洋洋的挞着清新海蓝色卡通拖鞋去开门。
“三小姐,有人找您。”
佣人礼貌而执着的在门外敲门,见终于有了回应,脸上不免有了笑影儿。
顾暖暖烦躁的抓了抓一头凌乱的发,幽怨的眼神飘忽在她脸上,瘪着小嘴:“让他在客厅等着。”
说着有气无力的转身,顺手就要关门,一双眼贪恋的黏在软乎乎暖烘烘的大床上,想要倒头睡个回笼觉。
门还没怎么动静,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撑住了卧室门,她一个不防,趔趄了一步,被一只大手拽进了怀里。
坚实可靠的胸膛,淳厚幽雅的沉水香,她抬起惺忪迷蒙的眼,映入眼帘是言岐那张英姿勃发的脸。
“啊。”一声轻呼溢出喉咙。
她兔子似的想从他的怀抱溜走,却叫他一把抱得更紧。
言岐一个冷如刀风的眼神过去,佣人吓得全身激灵,脑门冷汗直冒,脚不沾地的退了下去。
言岐大手一挥,门被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顾暖暖见他脸色十分吓人,心脏不由得突突一跳。
想起上回她当着沈犹嫣然的面对他严词冷厉,不准他唤自己阿暖,他说过必要让她付出代价。
吞了吞舌头,她眼珠子低低的转了转。
小身板僵硬的缩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
谨慎的寻找字眼,小声道:“言岐君,名字的事情嘛,我态度是差了点,不过说好是做你一个月的女朋友,你在沈犹嫣然面前擅自改称我为未婚妻,我可是相当为你着想的没有反驳揭破,您总裁肚里能撑船,能否别和我计较了?”
话说女朋友和未婚妻的距离是地球和月亮的距离,她没有当场驳他的面子,他还记恨她名字的的事,岂非太小气吧啦的了。
言岐闻言,放开圈住她的手,走到床沿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她眨巴眨巴眼。
上回她不过挽了下李舜臣的胳膊,他就宣示主权似的把她压在了身下。
呃,好吧,真实情况是她一个没站稳,他下意识的扶她,两人一起跌倒,不恰好的是她扑在了他身上。
不过她也没有冤枉他,谁让她想拍拍屁股站起来道歉的时候,他又一个翻身,扑倒了她?
现在想起来他在她耳边说些‘既然是我的女朋友就不能碰别的男人,这是基本原则‘之类的话,她就耳朵痒痒的想掏。
虽然她最后为了假死糊弄了过去,他什么都没能得逞,她还害他还白白担心了一场。
但是这次孤男寡女的,羞惭的是她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这次他想干什么,她几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想到这里,她略微有些不高兴了,小脸绷得紧紧的,防备的看着他:“你分明说过不对我动手动脚的。”
“谁说我要动手动脚了?”言岐冷冷的睨了她一眼。
“那你让我过去干什么,有什么话我站在这里也能说。”
“真不过来?”言岐问。
她坚决的摇头拒绝。
言岐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拉在身边,按住她欲站的双肩,她只好乖乖坐下。
“说罢,什么事。”她给他压制得动弹不了,忿忿的开口。
“我让人寄给你的录取通知书,你选好了要去哪所大学没有?”
她诧异的睁大眼睛:“你让人寄的?”
重头戏来了。
言岐板着脸,不苟言笑的问:“你是不是很吃惊?”
他继续演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啊,你是不是特别受伤?”
不乐意倒是真的,受伤真没有。
她还没有说话。
言岐了然:“忘记你只是一只头脑简单,茹毛饮血的妖狐了,你大概没上过学,也不识字吧?”
顾暖暖加上标点符号才说了六个字。
言岐这一大串不打自招的话是要闹哪样?
没想到堂堂御世总裁,抖一抖脚亚欧美都要震三震的人,不仅做这么幼稚的事,而且是戏精本人没错了。
她由震惊转为想笑,想笑又怕言岐要揍她,只能强力忍住,摆出一副正经脸。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说实话,浇灭言岐那自以为是的风骚眼神好呢,还是该装一装,让言岐缺乏想象力的大脑受些许些许的抚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