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人都走了,还看他作甚?不妨来谈谈我们的合作?”
黑袍人眯着眼看向受伤的男孩,绿光裹在身上像一团永不停息的火焰,手指端绿色液体滴入沙中,似乎感觉不到痛。
不甘的小眼神带着阴狠,望着紫衣人消失的方向气的牙咬的‘咯嘣’响,那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就这样夺走他的尸傀!实在可恶!
男孩想着重新将泛着绿光的烙印遮住,带上衣后的黑帽,一撮白碎发留在额前,转身看向来人:“笑话!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黑袍人单手别后,另一只手摊在他面前,手掌心中浮出了一副黑金卷轴。
“这,这是方天画?!”
男孩睁大眼睛盯着黑金卷轴,上面泛这一丝古老的神秘气息,尤其是卷轴展开后那上面的图腾,即使时隔千年,依旧对他有股威慑力。
可方天画不是在巫元鼻祖死后就被毁掉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人手中?!
“如何?就凭本尊有能让你走出死亡极地的能力,也能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炼傀尸体”,黑袍人刚毅的脸上浮现笑意。
“好,竟然是合作,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男孩瞳中绿光变得复杂起来,只要要求不是很过分,他不介意为了获得自由而答应这次合作,毕竟能驾驭方天画的人太少了,此人一定不简单,他还是暗下防着点为好。
“如你所愿,本尊要这众生都变成丧尸,供人驱策,沦为最残酷的杀人傀儡!”黑袍人厉声微扬,看着远方的黑瞳充满狠辣。
男孩无畏的耸了耸肩:“就这么简单?
“不错,但有一人必须活着,这天下万物你想如何行驶,本尊也只要结果,懂吗?”
说着,傲立在黄沙中的黑袍抬手将黑金卷轴展开,上面出现一排古老文字,金色光芒沿着死亡极地边缘游走,一道隐形禁制缓缓破开…
“将军,你还好吧,别睡”。
紫衣人坐在倒立的伞上,用力推了下浑身是血之人。
“没,没事,皮,皮外伤…”奈何紫色嘴唇干的发裂,又因之前失血过多异常虚弱,才刚从昏迷中醒来不久,说话故而有气无力。
紫衣人见他挺难受,从百宝囊中倒出一大堆东西,其中有不少仙丹妙药是天界那些仙僚送的,兴许这里面有他能用上之物。
奈何吃力的抬起头,大致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一个玉上,他将玉打开喂他服下,谁知奈何又睡了过去。
月色当空,玉盘映下皎皎余晖,混元伞倒立在空中,以圆月作幕,像座飞天的小船带着两人飞向远方。
一寸余晖落在云风身上,灵魂深处传来一阵悸动,手腕上的那朵红莲图腾闪了闪,两朵花瓣渐而消失,他靠着伞柄叹了口气,用衣袖遮住手腕搭在膝盖上,一只腿半盘而坐。
这才去了一趟死亡极地,就已经耗了他不少力量,两人算是死里逃生出来的,也不知后面的路途还有多凶险,希望这图腾里的力量够撑到结束吧。
至于取回自己的身体,看样子,只能等下一个月圆了…
“封郎,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紫衣人轻呢喃一声,闭上眼养足精气神。
殷水镇,闵家旧院。
子义端着一盆水小心翼翼走进房内,冥灵将自己瞎捣鼓的一碗药喂入男子嘴中。
青衫人则坐在桌前拧眉喝水,没办法,纵然他有心去帮忙,奈何就是看不见,与其去帮倒忙,不如就这样等。
“我闵哥哥怎么样了?”他放下水,拧着帕子上前问道。
“情绪暂先稳定下来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的”冥灵拿走黑乎乎的碗,眉头皱的也不差清元一分。
子义听完呼了口气,仔细照顾着躺在床上之人,用帕子轻拭掉他额头半干的血,看着那人憔悴下去的白面,他的心不停颤抖。
“虽说我是个种花草的,不过这药材嘛还是识得一些,至于你哥这症状,我是真没辙”,冥灵垂头坐在清元侧边,面色不是很好看。
子义听着没有说话,替他哥擦完血迹,又开始擦身子,强忍着流下的泪光,心底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他所承受的那些,他能为之同分一份,那么闵哥哥就不会这样痛苦,即使是闭着眼睛,至少睡的也安稳。
可床上之人分明手脚还在抖,身体的热度持续着,眉间就差夹死一只苍蝇,头不停的晃,嘴中还在说着“给我,给我仙丹”。
子义手中的帕子瞬间滑落,整个人都跪在了床边,恐慌填满心脏,一声大吼震耳欲聋。
“为什么,你都这样了,嘴里你还念叨仙丹,仙丹仙丹,你就只记得它吗!”
他所害怕的事到头来还是成了真,就像他们做的梦一样,只是,他的面前,是个噩梦。
仙丹,那是什么仙丹!只要吃过了三次,没有人不会上瘾,闵哥哥也是如此…
一串泪珠滴在地上,冰凉侵入心底。
冥灵被吼声吓了一跳,回头冲上前还没开口,就被子义用力一推,他差点撞上木柜。
子义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房,拿出放在抽屉里面的那个瓷罐,将它重摔在了地上。
“咔”白瓷碎了一地,里面的黑色药丸也随之散落。
子义气愤的踩着仙丹,用力将之碾碎,“都是你,都是你害了闵哥哥,我踩死你,踩死你!”
这是冥灵跟上来看到的一幕场景,当时的他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回神。
那地上的仙丹不说太多,起码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