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书房内。
“你进我宁府大门的时候,可想过,要如何出去?”宁家主坐在雕花方椅上,阴沉的看着林时奕。
就是这无名小子,坏了他和明家的婚事,坏了他和自己女儿的感情。当真,该死!
“如何进不得?如何出不去?”林时奕闭合手上折扇,握在两手之间,躬身行礼。“我林时奕从未强求过宁三小姐。”他看了一眼接近暴跳如雷的宁家主。
“宁三小姐从来都不是在下的择偶标准,她不顾礼数,不看脸色,冲动,莽撞……”林时奕笑了笑,“每一项都不是在下偏爱的。”奇怪的是,宁琅明明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却,喜欢上了。
“宁家主莫气。”林时奕悠闲的坐在了他旁边,“在下从未主动招惹过宁明两家,却飞来横祸。父亲作为族长被罢免,更是史无前例。而我自己辛苦打拼的各地古玩店铺,除了听雨轩外,其他的都被毁于一旦。”他加重语气,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向宁家主。
“如此说来,倒是宁明两家,欠了我的。”他的言下之意是,宁家主,你的怒从何来?他林时奕只不过因为,一不小心得了你女儿的喜欢,多年基业就此被你们毁于一旦。
他本该恼的,可是他没有。不是因为喜欢宁琅,而是因为,压在他身上的担子突然没了。
他不用再想着该如何复兴林家,将林家本家带回京城。现在的他,一身轻松。
而他的父母,也没有因此产生什么不满,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的决定。
这也是为什么,他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儿,和宁家主交谈的原因。
“休要信口雌黄。”宁家主如同牛饮,喝了一大口茶水。“我三女,就算是腿断了,要娶她的人,也大把大把的是。”说完,他转过头看向林时奕,“娶她,谁都可以,就你不行!”
林时奕扁了扁嘴,“在下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你说什么?!”宁家主突然起身。
林时奕巧笑,“在下不过是顾念着旧情,听了将军夫人的话,前来探望探望而已。其余的,再不做他想。”
他自得的看了一眼宁家主,娶宁琅,还想要他求他?到底谁求谁?
屋内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看到宁家主被气得不行,林时奕点到即止,起身,跪下。“在下请求岳父大人,让在下将宁三小姐带去南疆。”
跪礼,只跪父母。而南疆,虽跋山涉水远了些,却一直有传闻,哪儿,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
宁家主的脸色缓和了些。
说来,宁琅终归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现如今,真要再让他,把她嫁给那些趋炎附势之人,他又怎能忍心。
挑来挑去,也就只有眼前这无权无势的小子最为适合了。
起码,他的心是赤城的。
宁家主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书房内空留林时奕一人。
远远的,传来宁家主的声音。“你都叫我岳父大人了,我还能拒绝不成。”
林时奕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摆上的灰,他这是同意了。
“我之前交代与你的,可都办妥了?”他看了一眼獾奶雨轩门童,“这孝道,怕是暂时敬不了了。”他的父亲母亲,只能拜托亦家和竹隐,代为照顾一段时日。
“回公子,都办妥了。”门童躬身行礼,“马车和车夫已经在朱雀门的听雨轩分店后院侯着了。”说完,他递给林时奕一只骨哨。
这是他家公子曾经去南疆搜寻珍宝时,意外救下了神医之女,得的承诺信物。
如今,该派得上用场,救宁三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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