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被副城主恭维着的将军,竹隐大大方方的走进屋内,随意的转了转。
院子里没有积水,只是青石板有上些微微潮湿。
而这府邸,除了有些年头,漆的颜色也有些氧化外。没有什么大错,不算真的破败。
屋子的整体装修风格,简洁大气,房间里也全都干干净净的。
最重要的是,竹隐在京都长大,受不得潮湿。
而她和将军休息的主卧里,一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气。
竹隐一闻就知道。
屋子是用炭火烘烤过的。所以,为了除焦,燃了熏香。
困倦之意袭来,竹隐趴在大床上,用手抚摸着有些热乎的被子。
她在狭窄的马车上将就着睡了两三天,腰酸背疼不说,还差点儿得了幽闭恐惧症。
正要起身脱鞋,突然的,竹隐又被人一把抗在了肩上。
她现在很困!很累!很想睡觉!
最主要,她想!给这个大兄弟当头来一耳光!
然后义正言辞的让他,放!她!下!来!
当然,她不敢。
现实是,竹隐双手捂着屁股,双腿一直摇摆着,嘴里不停的喊,“夫君~夫君~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们坐下说好不好,好不好嘛~”
昂……有点丢脸。
胥子谨满意的将她放在床上坐着。
他嘴角上扬,看来,这些日子他调教得不错。
突然的,又想到刚刚在门口时,竹隐盯着其他人看的目光。
他挑唇,眼睛微眯。
像是大型猛兽捕食一般,锁定竹隐,“你,向着他。”
“我没有!”条件反射,竹隐单手举起发誓。你们又没吵架,又没打架,哪儿来谁向着谁。
“你看他。”胥子谨皱了皱眉,随后嘴角上扬又松开。
挑高眼角,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竹隐。
神情里明明白白的写着,那苏瑾,还能有我好看不成?
“不及你,不及你。”竹隐在心里唾弃自己。
不知那京城最大的青楼,翠红楼里的姑娘们拉客时,表情有没有她现在的谄媚。
“那你还看?”
“我没看!”
胥子谨轻飘飘的斜了一眼竹隐,“夫人是说我眼瞎?”
老子!我他妈!待会儿反手就是一巴掌。
多年教养差点毁于一旦,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忍住了。
“只云灵山一眼,就误了终身,再容不下旁人。”只有你这个杠精。
听完,将军嘴角微微上扬。
但奇特的是,他说话的声线依旧冷冽。
“你夸他。”
“我!”好像夸了。竹隐低头,怎么办……
“我还夸过陈伯。”
没有回应,将军不动声色。
他摸了摸袖口里的荷包,那是感恩。
“我,我还夸过皇上。”
那是奉承。
静得快听见呼吸声,“我,我还夸过阿乾!”
将军身形动了动。
嗯?
他嘴角撇了撇,好的。
加练。
实在没辙,竹隐一把将头埋在了胥子谨怀里。
“你摸摸我的心。”她把将军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前,缓缓开口。
“我嘴上说着夸赞,可是心里没有他们。”
只有你…
时间仿佛停止了,屋内清淡的熏香瞬间变得香甜。
“嗯。”
轻声回答。
胥子谨感觉,自己的血液随着心脏一起,在猛烈的跳动着,像是要不听话的,弹出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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