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隐甩了甩水袖,肯定的看着苏瑾。“你在骗我。”
“让开,我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儿,将军最多就是问罪阿乾,问不到你身上。”苏瑾挡在竹隐面前,她去哪儿,他就站在哪儿。
阿乾出手想弄开苏瑾,谁料对方快挨打了,都一动不动。
看着面前死脑筋的人,竹隐将头上的玉钗抓在手里,比划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种人,有自己的坚持和骨气,硬的,是行不通的。
她看着苏瑾,“现在可能就不一样了。”
轻轻的,竹隐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个红印。“我要是在府里出了什么事儿,不仅城主要问罪于你,皇上要问罪于你,将军要问罪于你。”
她看着苏瑾眼里的不可置信,“现在,你会连累你那做副城主的叔叔,会使得你背后之人被彻查。”
竹隐轻轻的笑了笑,如昙花般绚丽娇艳。“得不偿失,你,还不快让开!”
听完,苏瑾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呼吸有些起伏不定的让到一边。
他从未见过如此性情的女子。
“夫人,马车备好了。”
听到声音,竹隐快步走向门口的知棋。临上马车,竹隐转过头,看向注视着她的苏瑾。
“你听好了,此番出去,要是将军有什么事儿。”她勾起一边的嘴角邪笑,“不仅你跑不了,你背后之人跑不了。就连被你使唤过,又打发出去,参与此事的丫鬟,也都一个也跑不了。”
她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人,却为何总有人想要伤害她!
上了马车,竹隐难得的正襟危坐。
自大婚那日起,她的人生信条就变成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尺,随后,百倍偿还,一击必中。”她眼神放空的小声念着。
想到家人,想到朋友,想到将军。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
这辈子,她想守护的东西,真的不多。
敢动一个者,死。
“什么人?这儿是水利重地,闲人走开。”马车外传来一阵男声。
阿乾应答,“我乃骠骑将军副手,马车里坐着的,是骠骑将军夫人,还不快让开。”
竹隐撩开窗帘,到了。
她看见那个士兵的脸色变了变,“夫人有礼,上头有令,闲人免进。还请夫人不要为难小的。”
那个士兵低头半跪。
那个人说了,骠骑将军身边的人,一律不许进去。
不然,他们一家…。
“如若,我非要进呢?”竹隐踩着阿乾准备的木头台阶,下了马车。
她看着那名士兵,对方一直低着头。
“那就请夫人踩着小的的尸体过去。”他死了,应该就不会连累家人。
“阿乾。”竹隐眯着眼,示意他。“打晕。”
阿乾点点头。
他之前在苏瑾哪儿就受了气,不敢随意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动手。
不过,像你们这些吃惯了苦的军营小虾米,别指望他乾大爷能手下留情。
在一阵惨叫后,门口守卫的人全数倒在地上。
竹隐一步一步走进这个正在施工的水利重地。
将军说了,她去得任何地方,包括皇上在内的书房。
上头下的命令?那个上头,怕是南城本地,她的熟人吧。
缓缓走进主指挥营,周围士兵乱做一团。
一旁的义鬼见着竹隐,立马小跑上前,“钰儿妹妹,妹夫,妹夫他…”
没有注意称谓,竹隐给他递上一碗羹汤。“你慢点儿说,将军怎么了。”
“将军不慎掉进河里了。”
明瀚上前对着竹隐说,表情有些焦急。
她看了看不远处正在修建大坝的宽河,水流湍急,绕是水性再好,也是九死一生。
“你最好祈祷将军没事。”竹隐咬牙切齿的对着明瀚。
她眼眶通红,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夫人所谓何意,为国为民,在下都希望将军没事儿。”明瀚躬身,竹隐看不到他的表情。
“再说了,出了什么事,天底下只会说,是夫人您,克夫。”明瀚抬头,眉间戾气散了些,微微得意的看着竹隐。
现在,他很开心。
竹隐将手握成拳头,随即松开。
多年的舞蹈经历,让她的身子翩若惊鸿。
一个闪身,她快速的抽出明瀚别在腰间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从此,天底下也只会说,少年将军,为了救一个不成器的南明侯之子,而命丧河泉。”
看着明瀚的脸变了又变。
竹隐将剑一把插在他的双脚之间。
她的将军,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被后人惦记。
回头斜视一眼明瀚。
而你,不仅会死得不明不白,还会死得被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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